洛云霄偏过脸去不看她,语气冷漠:“二婶不必如此,昨天大姐姐说了,你确实看顾着我长大,但你这一年多也没拿我当人,恩怨两相抵,我不原谅,只要你们别再针对我,我也不会为难报复你们,从此我们各不相干。大姐姐的一切决定,我都不反对,你求我也没用。”

    洛云笙看着弟弟,眼中满是赞许。

    弟弟年纪虽然小,到底与父亲一脉相承,这份气度,遇事淡定从容,有所为,有所不为,与父兄如出一辙。

    严氏脸色更难看了,吃惊地看着洛云霄,说不出话。

    她没料到洛云霄小小年纪,这般有主意,说话条理分明,进退有度,即便被羞辱欺凌那么久,再怎么含屈忍辱,也不曾磨去傲骨。

    再想想她儿子,比洛云霄年长了七八岁,却只知道吃喝玩乐,难怪几位族老都没瞧上她儿子。

    又过了两刻钟,洛东海才在张守财搀扶下进来。

    他在外头一连喝了几天花酒,还醉醺醺的,身上有浓烈的脂粉味,衣服皱皱巴巴,着实丢人现眼。

    严氏对这样子再怨恨,巴不得他死在哪个女人身上,此刻所有希望也都在队这个一家之主身上,赶紧过去扶住他,急切地道:“老爷,云笙回来了,他要跟我们算账,让我们把钱都还回去,你赶快劝劝云笙和云霄,不要再闹下去了,不然将军府的名声可就全毁了!”

    “要回去?要什么?谁要……不要,我要睡觉……”洛东海还没清醒,宿醉后的头疼让他无比烦躁。

    他本来睡得好好的,被管家强行叫回来,窝了一肚子火。

    严氏又大呼小叫的,更让他不耐烦,转头就要回去继续睡。

    “老爷!”严氏气不打一处来,死死拽住他,大声道,“云笙让我们把花的钱都还回去!要是没钱,还就拿房契地契来抵!咱们二房可全指着你做主,你快清醒清醒!”

    “什么?”洛东海总算是清醒了点,瞪着洛云笙,“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什么房契地契,还什么钱,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将军府的东西都是我的,我花了怎么了,还回去?反了天了你!”

    “洛东海,你简直糊涂!”洛老太爷拐杖一撞地,气的脸色铁青,“难怪二房做事不知轻重,原来有你这个败家子,你还有一家之主的样子吗,啊?”

    洛东海这才看到几位族老,吓了一跳,赶紧正了正衣冠,堆起笑容来道:“几位老祖宗怎么过来了?一定是孩子们年纪小不懂事,闹出了动静,劳烦几位老祖宗辛苦这一趟。几位放心,我一定好好教训他们,让他们给几位老祖宗磕头赔罪!”

    洛云笙和洛云霄一脸轻蔑。

    二叔整日在外吃喝玩乐,根本不知道如今的将军府成了什么样子。

    不过有一点他和严氏是一样的,都把将军府的家产当成了他们二房的私产。

    “我看不懂事的是你!你看看你这副德性,怎么给小辈们做表率?”洛老太爷看着洛东海这烂泥扶不上墙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懒得多说他,直接道,“你们这些年挥霍了大房几万两银,账本都在,你若是不服气就自己去查。”

    洛东海看看账本,又清醒了几分,开始觉得不妙。

    “云笙和云霄请我们几个来为他们做主,我们都看过了,确实是你们二房贪得无厌,挥霍无度,必须把他们缺失的银两都补上,若是银丙不足,就用房产地契来抵。以后你们大二房和他们大房各走各路,谁也不必影响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