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懿贵妃出什么事了?”

    小福子道:“贵妃娘娘伤心得很,惠妃娘娘闻听此事已经赶去了长乐宫,这会儿正在劝着娘娘。”

    说着瞥了一眼被吓得都快尿了裤子的小印子,又道:

    “贵妃娘娘心善,害怕皇上因着此事迁怒于小印子,悲中还不忘让奴才来向皇上求个情。

    贵妃娘娘说,她是罪臣之后已然身有业障,若是再有人因着她而死,便更心下难安。故而贵妃娘娘恳请皇上能宽恕小印子,他原也不是有心的。”

    有了小福子替宋昭来传的这番话,萧景珩这才松了口,

    “罢了,将他拖下去杖责五十,以儆效尤。”

    转而又对小福子叮嘱道:“你回去好生照顾着贵妃,朕晚些时候再去看她。”

    这五十大板,说多不多说少不少,落在人身上也是能要了半条命的。

    小印子受了刑,得人搀扶回庑房后,只能趴在床上,一动也动弹不得。

    江德顺给他拿了药来,关切问道:

    “怎么样?还受得住?”

    小印子一见着江德顺,就忍不住哭了起来,

    “师父......我跟着您伺候皇上多年,事事妥帖从无错漏。可皇上今日却是一丝机会也不肯给我。若不是懿贵妃娘娘替我说话,只怕我现在已经......”

    “浑说!”江德顺厉声训斥他,“这皇城里头,奴才的命都握在主子手里。主子要怎么罚你,你都得认。更何况这件事本就是你有错在先,你还委屈什么?”

    小印子委屈地啜泣着,“可我也没跟懿贵妃说什么......那些话都是瑶妃她们说的......”

    “这是宫里,做奴才的,是不能在主子面前分辨对错的,你跟着我这么些年,这点道理还不懂吗?”

    江德顺短叹了一声,指着他那条断了的腿,无奈摇头,

    “师父这条腿断了,办起事来也多有力不从心的时候,明年也该退下去。到时你会顶替师父,成为御前的首领都太监。所以你不能对皇上有任何怨言,日后更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仔细办好自个儿的差事,明白吗?”

    话至此,小印子即便再想不通透,也不得不明白了。

    他擦去眼泪,不甘地点头,“师父教诲的是,徒弟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