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三十里的路程顷刻而至。

    谁知湖阳城中早已严阵以待,县宰站在城首亲自督战,一时间箭如雨下。

    “老贼可恨!”

    廖湛骂骂咧咧的从阵前退下,手臂处插着一支羽箭。

    他带着平林兵嗷嗷叫的冲杀到城下,只以为轻轻松松便能打破城门,谁知被几波箭雨射杀了许多兄弟。

    因为缺少攻城器具,城门处尸体已堆积如山,这帮莽汉一时间也惜命的退了回来。

    刘演其实也没有怎么经历过攻城战,见人员伤亡太大,便叫传令兵鸣金收兵。

    “诸位将军,我看那湖阳县宰不是易与之辈。天色已晚,且等大部到来安营扎寨,明日叫兵士多造撞车,云梯,再做攻城打算。”

    而廖湛目光阴狠,捂着被包扎起来的手臂,看着湖阳城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湖阳城上守城的兵士也只不到两千余人。见贼兵退去,纷纷欢呼雀跃起来。

    他们从唐子乡逃散而来的乡民口中得知,贼众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妇人女子被掳去暖床,老人孩童被剥皮削骨,煮肉熬汤。

    总之在这些乡民口中,贼人比禽兽还不如。

    所以守城兵士们各个奋勇,誓要保护家园,与这帮造反贼拼死到底。

    而湖阳县宰却面沉如水。他站在城头,看到贼众源源不断的后部人马,知道仅凭区区两千县兵,恐怕是抗不住的。

    他自听闻舂陵刘氏起兵攻破蔡阳后,便与县尉商议,征募了两千多兵丁。不想今日便有了用武之地。

    但仅凭一县之力,力有未逮。

    他为县尉之死暗自可惜,回到府衙叫人寻来几个亡命死士,写了几封书信叫他们连夜出城,奔赴宛城、新野等地求援。

    等将几位壮士打发后,县中几位主官中的县丞开口道。

    “明庭,湖阳樊氏与刘氏为血脉姻亲,那刘赐叔侄当年杀人亡命,便是躲在其妹夫樊宏家中。如今舂陵起兵造反,那樊宏又是刘演之舅,不若将其家族老小收捕入狱,令樊宏出城劝说舂陵等众,好叫其投鼠忌器。”

    县宰闻言,陷入沉思。

    这些县中豪右,岂只和刘氏结亲。他们在县中的关系盘根错节,况且家中圈养着数百食客,一个弄不好搞出内讧,也不必贼人来攻,自家便先乱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