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韩兆请他吃饭,着实敞开肚皮饱餐了一顿。

    谁想不知哪里不对,闹起肚子,到医工处讨药花了几个大钱,可把疆华心疼的肥肉乱颤。

    这一两日来,因为粗茶淡饭,他腹中油水早已空空,所以借着机会献个殷勤,若是真能蹭上一顿,岂不美哉!

    罗阳不明白疆华的小心思,只是道了声谢,匆匆洗漱后便着急忙慌的去寻邓禹。

    他们两个昨日着实喝得不少,连怎么回的校舍都记不清楚。

    罗阳担心邓禹小伙万一喝出个好歹,岂不是乐极生悲。好容易忽悠个好帮手,千万不能出师未捷身先死。

    他疾走如风,一溜烟来到邓禹校舍。推门而入一眼便瞧见此前的精神小伙,正蔫蔫的躺在床上变成了萎靡青年。

    邓禹十六岁出道,在太学混了两年多,一直以来都是勤奋好学的乖孩子,同窗师友眼中的三好学生,吃喝嫖赌从来不沾。

    今次遇到了好大哥要带他大口喝酒,大口吃肉,一起做大丈夫。

    邓禹把持不住,第一次喝的如此烂醉酩酊,小身板有点遭不住。

    罗阳瞧见邓禹面色苍白心中有些不安,赶忙上去前询问情况,生怕喝出个胃出血,那罪过可就大了。

    好在只是吐了两回,除了腹中有些难受,其他并无大碍。

    而同舍生张堪,张君游大早上弄来一碗热汤给邓禹当早饭。

    他同罗阳闲讲两句后,便告辞去往博士宫寺。

    这张君游也是南阳人,宛城大族子弟,太学里出类拔萃的人物和邓禹住的是两人间。

    家具物什一应俱全,比罗阳的四人间档次高出不少,这也是太学实行的一种奖励制度。

    等张堪走后邓禹挣扎着想要起身,被罗阳按住劝道:“仲华,躺着好生将歇。事有缓急,身体才是根本。说起来也怪兄长不是,贪了几杯酒倒让仲华你白白受这场苦。”

    “租驴买地之事且放在一旁,等你有了精神再做计较。如今寒气渐盛,若是寒邪入体惹来疾症,却不白白受苦,耽搁时日。”

    而邓禹平时像个好奇宝宝,看着人畜无害,内里却是个极要强的。

    他昨晚应承下来与兄长一起做这桩事业,谁知被几杯酒撂倒在床。

    小伙子心里又急又气,本想起身这就跟着兄长大干一场,奈何吐了几次只觉浑身无力,腹中又着实难受。

    如今听了偶像的几声言语相劝,邓禹脸上有点不好意思,赧颜说了几声惭愧,几声见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