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快,这点想法就被里面咳嗽声变化的动静打散,沈月知抹了把眼角,转身极速跑了进去。

    一进去,就点点猩红刺目。

    “父君!!!”

    沈月知红着眼跑过去,无措拿着衣袖帮秦珅擦着嘴角的血,说出来的话都带着哭腔。

    “父君别怕,月知等会给你煎药,喝了药就好了。”

    沈月知嘴里喃喃,翻来覆去就是这句话。

    “父君别怕……”

    秦珅缓过劲来,抬手覆盖住沈月知颤抖个不停的手,柔声安慰:“月知别怕,父君没事。”

    得了这句话,沈月知眼睫颤动,摒着的呼吸再度恢复,一滴眼泪从眼眶无声无息滑出,落在那块写满炭字的小方白布上。

    上面还有微末几点猩红。

    沈月知深吸一口气,调整好自己的情绪,把自己的父君扶好侧躺回床上,走出房门开始忙碌。

    烧水,煎药,给秦珅身体清洁……

    深刻在脑子里的记忆,沈月知做的格外熟练。

    等全部收拾完后,秦珅已然睡着过去。

    他越发嗜睡了。

    沈月知坐在床边,看着秦珅那张苍白的脸发呆。

    好一会,抬手拿过放在枕头边的小方白布,仔细看上面的字。

    其上表达:三分之二的愧疚,三分之一恳请将军府的人保护沈月知,独独没提过他自己……

    沈月知眨眨眼,俯身捡起地上断了半截的木炭,视线在布上徘徊好久,腹稿打了一遍又一遍,最后在布的背面写上:

    【我父重病,恳求一医。】

    他父君的病急需要一名医师,如果……如果他外祖家的人能看到这信的话,希望、希望能救……

    写完后,沈月知便直接将布放进了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