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点,红姐在村口搭了个棚子,一边坐在摊子前收拢鞋垫,一边捏着鼻子叹气。

    迟宝军那一百块钱给出去了,咋连个响儿都没听见?

    那可是一百块哪!

    她派活鞋垫辛辛苦苦的,一个才赚多少?一两毛。

    后悔,也不算后悔。

    她咽不下这口气。

    前些天去找弟弟王富贵,弟媳又阴阳怪气的给她来了一遍。

    “大姐,要不是因为你,咱家这活至于缩水这么多吗?我这也不是怪你哈,就是说,你跟那卢飞志是一个村的,怎么也不想想办法,去学一下?”

    最后那个眼神,意味深长的。

    红婶想到这,站起身,叉着腰来回转圈。

    当时她就想怼回去。

    你男人王富贵,还跟卢飞志是一个厂子拿货的呢,咋不想想办法,去学一下?

    说是这么说,她看着弟媳那意味深长的眼神,心里一动。

    若不是赵玉芝,她现在至于派不出去活吗?

    现在只有赵玉芝不开班的时候,她这才零零散散的有人来接活。

    她的收入直接断崖式缩水!

    王富贵说,厂子那边的意思是,卢家的活他干不了,所以现在这样已经是不错了。

    可是这卢家,到底干的什么活儿,能让一向不怎么大方的工厂,光明正大的给开后门?

    这不,听说,人家又直接占了厂子外面的好位置,开始做小生意了。

    这人啊,越好越好,越衰越差。

    回头她琢磨了很久,刚好那些天村里在传迟宝军的事,她一合计,这不是现成的人选吗?

    给迟宝军钱,让他去试试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