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男人低磁的尾音落,慕苒无波的眸眼骤然紧缩。

    四目相对,傅斯聿似猎食之狼,而慕苒,则是此刻连反抗力气都没有的伤兽。

    “傅先生不嫌脏吗?我做过牢。”

    曾经嗤之以鼻的噩梦经历,如今却被慕苒拿来当挡箭牌。

    她眼底一闪而过的自嘲,被傅斯聿捕捉到,本就无欲的黑眸,连最后那点逗弄的心思,也瞬息荡然无存,眼神透出几分薄冷,凝着含笑望他的慕苒。

    而慕苒在他无声的冷凝中,明了的点了下头,抬手,就开始解自己衣服上的纽扣。

    她的旗袍不知何时被人换下了,换上了这身宽大的睡衣。

    前一秒的感激,在这一刻,只剩下麻木的顺从。

    就当,还他这一命的恩情。

    慕苒的皮肤很白,白到发光,细腻如上等的白瓷。

    可随着她纽扣一颗颗解开,露出大片锁骨,一道道扎眼且触目的伤痕,便显的格外刺眼。

    像是有人在宣纸上,泼上了最浓烈的墨。

    傅斯聿向来克制淡漠的眸眼,漾起波澜。

    眼见着慕苒的手指还在往下,几欲到那起伏的山峦,他突然抬手,拿起身旁椅背上的外套,将慕苒裹了个严实。

    麻木小人慕苒一怔,抬头看向傅斯聿的眼神,带着不解。

    “我说过让你做这种事吗?自作聪明!”

    傅斯聿冷然起身,与慕苒拉开距离,锋锐的眸眼,萦绕着几分难压的戾气。

    慕苒却无谓的挑了下眉:看,果然,见过她这斑驳身体的人,又怎还会下得去手,更何况,傅斯聿这样的天之骄子。

    将扣子一颗颗重新扣上后,慕苒才取下了裹在身上的西装外套。

    她没有递给傅斯聿,而是捋平整后放在床上,等着傅斯聿自己拿走,或者扔掉。

    “那傅先生想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