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一会儿你叔叔来了,我和你婶婶再到你小姑家里休息。倒是你,刚动过手术身子虚。”

    看着母亲那一脸的慈爱,萧成阳把心头想说的话语又生生压了下去。

    丁美兰跟着一群吃瓜群众到了医生办公室外,才晓得是17床的那个叶孝理手术过程中因麻醉师操作失误用错了剂量,造成了术后右脚神经受损没有了知觉。

    家属报了警,院方也十分配合,手术当天的那位麻醉也被警方控制了。

    家属又找上了动手术的刘主任,情绪激动,难免发生些口角,尺度大了些。

    听说那个叶孝理家境殷实,自己还开办了个贸易公司。正是赶着见客户,车开得快了些才出了车祸折了右脚。

    躺在病床上的萧成阳听了丁美兰带回的消息,心中再也平静不下来。

    17床的叶孝理此生应该是再也离不开拐杖了。

    可惜了。

    萧成阳深深地为自己昨天坚持不打麻醉而感到庆幸。

    自己的梦竟然成真了!

    他闭上了眼睛,再一次回忆着昨日梦中的经历。

    下午三点多,萧朝富陪着萧学霖老爷子到了病房。一同来的还有萧成阳小姑萧朝美、小姑父李德桂,还有叽叽喳喳叫唤着的表弟、表妹。

    小姑和小姑父都在县城的潭阳酒厂上班,小姑父大小事儿都听小姑的,在县城有一套70多平米的单位公房。两人生了一儿一女,日子倒也过得幸福。

    萧学霖走到病床前握着萧成阳的手说道:“孩子,咱看好了就行,没有什么比身体健康重要。家里头你爸有你姐照顾着,饿不了他。再说了还有你奶奶在。”

    萧成阳说道:“爷爷,我听你的。”

    爷爷的头发花白,但身体还硬朗着。

    老爷子参加过抗mei援朝战争,立过二等功。

    跟他一起跨过鸭lu江的那个连队包括老爷子在内只回来了16个人,其他人永远地留在了鸭lu江对岸的那片白山黑水之间。

    身为连长的他深深地为他那些长眠在异国他乡的战友们感到自责,但他又为那些牺牲了的战友感到骄傲。

    回国后,老爷子带着满身的伤痕复员回到了原籍。在萧山村连续当了三十多年的支书,带领着乡亲们渡过了最艰难的那段岁月。

    全村没有一人不服他,可谓是德高望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