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虞清宴发出了一声惊呼。

      青年却并未回头,而是直视着钟楚寒的眼睛,无比平静的道:“仙尊,是您胜了。”

      似乎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性命只在对方一念之间。

      钟楚寒面上神情仍辨不出喜怒。

      半晌,他冷冰冰吐出两个字:“为何?”

      为何不闪、不避、不反抗?

      他没说完,可陆扶笙听懂了。

      多年师徒,即便记忆零零碎碎,了解却好似成为本能。让他顷刻间就读懂了对方的未竞之语。

      长睫垂落,青年漠然道:“没意思。”

      十七岁前的云羡舟,无比在意自己师尊的看法,也一定会奋力回击所有的委屈与不公。

      哪怕力有不逮。

      哪怕飞蛾扑火。

      哪怕对方位高权重。

      哪怕对方修为深厚。

      哪怕明知不可为。

      哪怕明知必败、必死之局。

      他只知对就是对,错就是错。

      对错不可因强弱背景而混淆。

      更不可因众口一词而被淹没。

      他从来不缺心赛凌云,志比天高的勇气。

      可是五百年后的云翎,并没有这个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兴致。

      而他对胜负与对错的执念,也几乎消散在无尽的岁月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