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也算是我克制自己不伤害你的办法。”库洛洛回答。

    林恩认真端详他的脸庞,他的这双黑曜眼眸自始至终都在凝视着自己,引诱她掉入设好的骗局。可是他看起来又是如此真挚深情令人心向往之,林恩松开绕住他脖颈的手,微阖双目轻叹一声:“唉,算了……”

    “怎么了?”库洛洛见她面露哀愁之sE,便问道。

    林恩轻扶着他的双肩,站起身重新坐回到他旁边,她一手扶额头朝外侧,囫囵地轻声哼念着瞎拼凑的歌词:“只怕我自己会Ai上你,不敢让自己靠的太近……Ai情的骗子我问你,你的良心到底在哪里……”

    “?”库洛洛听不清楚她在乱哼哼什么,他也懵了。

    就这样,林恩乱哼着五音不全的调调愣是把自己哄睡着了。库洛洛去了趟卫生间的功夫,回到客厅时就发现她已经进入梦乡了。

    真能睡……这是库洛洛对她的评价,除了晚上睡不着一到白天哪里都能成为她随时入眠的床榻。

    库洛洛望着窗外Y雨连绵,走到她面前,故技重施又把林恩给摇醒了。

    “嗯?”林恩挣扎着睁开双眼,轻问,“是准备出门了吗?”

    “没有,还早呢。你这样睡会着凉的,回房去睡吧,到点我叫你。”库洛洛解释道。

    “……”林恩很是无语,指着自己的脑袋对他说,“我怀疑你这里有问题,没事找事,我Ai在哪睡就在哪睡,别打扰我。”

    话音刚落,林恩放倒一个靠垫当枕头,直接躺在沙发上睡觉了。真Ga0不懂他脑子里装的都是些啥,有时候柔情似水说着g引人的SaO话,有时又没情商到令人发指的程度,他的脑回路果然和正常人不一样。或者说,这是一种进退交织若即若离的招数?哼,我才不会上他的当呢。

    库洛洛见她微蹙眉头、鼻子里还时不时地轻哼着气,也就不自讨没趣了。他本想脱掉风衣外套给林恩盖上,可看她被自己弄醒愤懑不满的样子,怕是不会领情。而且很有可能给自己招来一顿训斥,林恩叽里咕噜骂人的时候令人烦躁头疼,现在还是离她远点别给自己找骂了。

    他放轻脚步走到yAn台并小心翼翼地关上移门,面朝房屋背倚栏杆。库洛洛掏出手机给信长和窝金发了短信,短信内容只有两个字:“收网。”

    此时雨过天晴,库洛洛仰头阖目,享受着大雨洗礼过的清新空气。残留的雨水落到他洁净的额头,微凉。他的手指轻覆在cHa0Sh的铁艺栏杆处,指尖跟着脑中华丽残酷的旋律敲出金属的声音。远处传来的钟声悠远长久与心灵乐曲契合,究竟为谁而鸣。

    “当——”警示的钟声与出鞘之刀的音sE相碰撞,泛着Y冷的光斩去恶灵的颈喉。

    “当——”丧钟的绵绵回音衬托着此时人间某处的哀嚎,野兽般的手捏断地狱首领的头颅。

    “当——”救赎的钟鸣撞碎恶魔的枷锁敲响终章,挣脱肮脏恐惧的牢笼,释放深陷W泥的纯洁灵魂。

    “遮掩自己罪过的,必不享通。承认离弃罪过的,必蒙伶恤。”

    库洛洛修长的手指从额上到x前移动,再从从左肩到右肩画出一横,最后指尖轻点额头被滴落雨水沾染的十字花纹。清澈的眼眸因心中悲怆的奏鸣曲微微Sh润,他既是血sE乐曲的作曲家更是孤独的指挥家。在垃圾的哺育中出生,与浑浊腐臭相伴,在他的观念中人间无所谓人间;无人在意被丢弃的垃圾,那别人的苦痛又与他何g。即便如此他依然希望保留一份净土,库洛洛透过玻璃望着沙发上睡去的人,一门之隔触不可及,永远只能是她光明背后的Y影。他心中的不安仍未消失,这是否预示着他黑暗中唯一的一抹亮sE也会堕入无间地狱。难道说选择控制情感真的错了吗?如果是错误的,现在收手还来得及吗?

    晚霞来临,路面上的一处水洼倒影天空。有人路过不小心踩到了水洼,溅起一点水花,涟漪波动之后很快又恢复了平静,然而Sh漉的鞋印却由深减淡延伸至熟悉的门口。大门依然为尊贵的客人敞开,主人需要尊敬,客人目的明确,各取所需。

    “我看了这几天的报纸,关于刺杀柯德林外交官的案件内容。”库洛洛将报纸展开递给红皇后,说,“Si者身上并无明显伤痕、但是七窍出血,T内也没有残留毒素,案发现场无打斗痕迹无作案工具,推断为Si因不明。我观察照片发现柯德林摆着接电话的姿势,但是他蜷握的手中是空的。现场没有找到任何物件,那这个手机去哪里了?红皇后,手机在您那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