羡鱼只感觉手上的这封信,足有千斤重。

    他了解镜流,对方只是看起来冷淡,实际上脸皮薄、很容易害羞。

    镜流能在私下时态度坦荡地夸赞羡鱼。

    在羡鱼用隐晦的言语,试图让镜流放弃时,对方同样会用剑来喻人,把自己的真实想法,藏在那些看似平常的话语中。

    但更为亲昵、暧昧的话,镜流就说不出口了,只会等到羡鱼睡着时吐露真心。

    对镜流而言,送上的这封只有最为亲近之人,才能收到的遗书……

    这就是她的告白啊。

    镜流深知羡鱼了解自己,更知道他会明白这封遗书背后代表的意义。

    所以,战无不胜的剑首,破天荒地在战前执起笔,仿照着其他普通云骑,坐在桌前仔细斟酌着,写下了这封永远不会被拆封的遗书。

    这场仗要打多久呢?谁也不知道,但她等不及了。

    哪怕是那份攻略再如何有用,她也不想等了。

    只是,在战前向羡鱼告白,是否有些卑劣呢?告白之后,她就要离开了啊。

    镜流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羡鱼,不肯错过面前人的表情变化,一时没忍住笑出了声。

    原来,沉稳似长者、好像见过无数大风大浪的羡鱼,也会因为被告白,而愣在原地吗?

    她感觉自己被羡鱼带坏了。

    不然为何自己总会想着,要让羡鱼露出更多她没见过的表情呢?

    羡鱼明白镜流的心意,他下意识找对方再次确认:

    “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镜流眉眼含笑,点了点头。

    羡鱼下意识“哦”了一声,低头看了看自己风衣上的口袋,他慎之又慎地把这封遗书放进口袋里,随后抬头,盯着镜流。

    他的思绪无可抑制地发散着。

    现在,他们是情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