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政殿里,李泽修看着陆卿时递上来的请安折子冷笑一声,一把将其挥到了地上。

    周围侍奉的宫人见状,纷纷下跪在地,李泽修阖起凤眸,长眉一皱,靠在龙椅上,胸膛激烈的起伏。

    地面上,陆卿时的那封请安折子全部摊开,上面用端正清秀的小楷写着:

    臣工部侍郎陆卿时谨奏:

    恭请陛下圣安。

    恭请端贞公主懿安。

    伏惟公主殿下,玉体安康,凤仪祥瑞。臣听闻公主殿下抱恙,日夜忧思,寝食难安。今特具折请安,以表臣之诚悃。

    殿下近日起居若何?饮食可适?已至盛夏,臣闻宫中御花园中百花初绽,望殿下小心为是。

    臣虽身在府中,心系宫闱。每日晨起,必向宫中方向遥拜;夜深人静,常对月祈愿殿下安康。臣知殿下素来多虑多思,然亦请殿下善自珍重,勿过劳神。

    附诗:

    宫墙深处锁春光,

    凤阁龙楼映朝阳。

    愿借东风传我意,

    相思一片寄红妆。

    臣谨具折请安,伏乞陛下开恩,令殿下垂鉴。

    倘蒙赐复,臣不胜欣幸。

    臣陆卿时谨奏。

    李泽修沉吟片刻,嘲讽道:

    “呵,这么一大长串的请安折子,朕还真是头一回见。居然还作了首情诗!怎么不再附上一幅画儿啊?”

    “陆卿时这厮……莫不是还拿自己当驸马都尉呢?居然敢写这种恶心透顶的淫词浪语呈上来,朕看着,他真是活够了!”

    一旁的张宽见状,尴尬地笑了笑,道:

    “陛下请息怒,如今,满朝上下,谁又不知道这位小陆大人心性耿直,不懂圆滑事故?奴才听说,他刚到工部上任时,谁的帐也不买,散朝之后,更是连朝中大员们私底下设的酒宴饭局都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