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她听到里面传出女子波澜不惊的嗓音:“没用的,元女官没必要为了让我入宫用激将法,我是不会入宫同她们争宠的。”

    登基一年,才想起遣人接她回来……

    呵,那她还有什么脸面可言?

    马车内,尚珂兰面色如水,看似淡然,只是长长的衣袖下,她的指甲几乎掐进掌中。

    栀子跟着尚珂兰已久,知尚珂兰心意已决不会入宫,转身朝外面车夫做了一个手势。

    马车动起来,元歌有心想拦,但一行人来得急去得也快,她根本无法阻拦。

    一刻钟后,尚府。

    “兰儿,你怎么回来了?”

    尚品霖惊喜又诧异的看着迈入府门来的妹妹,只一眼便发觉到她精神头不佳,不由得眉头一皱,心中思索翻滚。

    按理来说,她现在应该在皇宫内才对?难道……

    他脑中一闪想到了什么,大步上前抓着尚珂兰的手气急败坏的问道:“兰儿告诉哥哥是不是他欺你了?好啊,才当皇帝几天啊就敢嫌弃糟糠之妻了!看我不……”

    “阿兄。”

    他话不再说完,就被尚珂兰扯住衣袖。

    将尚品霖往屋内带,尚珂兰不赞同的看向他,语重心长道:“今非昔比了,他如今的身份不是我们能随便置喙的,阿兄该慎言才是。”

    尚品霖却满不在乎,“父亲身负从龙之功,你又是他的妻,就算说他一句,他又能耐我何?”

    从龙之功?

    原来当初魏国臣服于朝,爹爹也是有出力的。

    尚珂兰一默,好半晌才接话:“话虽如此,但身为人臣总不好说君的不是,爹爹若是知了定会罚你的。”

    搬出尚父这座大山,尚品霖不敌忙迭声应好,“好好好不说这档子闹心事了,我这就让人去给你备热汤洗洗这一身风尘。”

    说罢,不待尚珂兰言语就火急火燎的脱身离去。

    看着尚品霖高大的背影,尚珂兰无奈摇头,她这个阿兄啊总是这般的毛燥不稳重。

    热汤上来后,尚珂兰将屋内的婢女都打发下去,她一人静坐在浴桶中,双目黯淡无神,不知静置了多久,水已变成得凉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