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很喜欢王佑君,因为对方每次一来,哥哥的注意力就都被抢走了。哥哥对自己这么坏,但跟这个人有说有笑。他看到过有一次哥哥跟对方坐在一起,也不知道王佑君说了一句什么,哥哥就笑了,然后就转开脸,但很快又将连扭转回来,那种朋友间的玩闹,没有别人插足的余地,哥哥似怒非怒地跟王佑君说:“你敢拿我开玩笑?”

    阮竟秋就从没见过哥哥跟自己“似怒非怒”过,所以,如此独特的表情令他印象深刻。他用他自己不太灵光的小脑瓜仔细回想了一下,哥哥对着的他的时候,怒就是怒了,是真正的发怒,被他气得好像要原地爆炸一样,还会动手打他。哪像对着王佑君,这一点生气不像是会打人的气法,并且,模模糊糊的,像是还笼着一层笑。

    这是阮竟秋不能理解的东西,所以他自然而然就对王佑君生出了一点面对“未知存在”的敬畏之心。不过,对方跟哥哥不一样,不会打自己。阮竟秋壮起胆子,打着商量:“你可以不要抢我哥哥吗?你可以回家找自己哥哥啊。”

    王佑君笑了。

    阮竟秋不知道王佑君为什么要笑,他有点想溜走。

    但王佑君按住阮竟秋的腿,避免这个小傻子溜走:“你如果告诉我原因,我可以教你方法让你跟哥哥和好。”

    阮竟秋听到这话,想逃走的心情立刻被按下,他睁大眼睛:“真的吗?”

    王佑君:“嗯。”

    阮竟秋想了想,他试图思考,但发现思考令自己头痛,于是他就干脆不想,直接将自己和哥哥吵架的经过说给对方听。

    王佑君摇了摇头。

    阮竟秋很迷茫:“你为什么摇头。”

    王佑君朝阮竟秋招手:“你过来,我跟你说。”

    阮竟秋将自己耳朵贴过去,他一边听一边疑惑:“真的吗?”

    王佑君忍住笑:“真的。”

    阮竟秋感叹:“你真是个好人。谢谢你!”

    他说完这句话,就近搂着王佑君就亲了一口。阮竟秋表达爱意和谢意的方式都过于孩子气,他自顾自地保留了自己幼时的习惯,但对于成年人来说,这种亲密度实在是异常过界。

    关于这一个亲吻,王佑君是没有预料的。说实话,其实他也没怎么把阮竟秋当做是一个“人”,因为阮竟秋太像会说话的人形“小动物”。对方挨挨挤挤地凑过来,王佑君权当是的猫猫狗狗之类的亲昵之举了,他近日确实对这类接触比较习惯,但怎么都没想到阮竟秋会这么明目张胆地亲上来。

    而更糟糕的是,当阮竟秋友好亲上来的时候,王佑君听到动静声,偏了一下头,看向声源,于是阮竟秋这傻子本来只是亲吻脸颊的吻,也因此错位,落在了王佑君的嘴唇上。

    当一个人格不健全的傻子做出过界行为时,大多数人的第一反应,都会这一条:他是被人诱使教唆的。

    所以,阮君见当场几乎跟王佑君打起来。

    是的,仅仅是几乎,最后并没有真的动手,只是险些动手。王佑君说:“是误会。你弟弟本来想亲我脸的。你与其跟我打架,不如好好查一下,是谁教的你弟弟用这种方式来感谢人。”

    弟弟不懂自己怎么又闯祸,老实交代:“妈妈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