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什么情况?’”

    张霖侧脸和脖颈夹着手机,怀里抱着一摞厚厚的资料,大步流星穿过走廊。

    他领口解开几颗扣子,衬衫挽到手臂,连续加班让他眼底布满血丝,连下巴上都冒出一层胡茬儿,但这不仅没有影响他那张俊脸的魅力,颓废和疲惫反而更加让人怦然心动。

    手机另一端响起朱砂的声音:“银行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全都放钱了?”

    “因为顾先生酒醒了。”

    新来的实习生正从电梯里走出来,张霖抱着一堆资料,与她擦肩而过,他正要抬起胳膊肘T0Ng电梯按键,一直偷瞄着张霖的实习生主动上前帮忙,离开前还冲他抛了个媚眼。

    车厢内,朱砂用力r0u了r0u太yAnx:“什么时候醒的?”

    “您走以后他就醒了,‘吉祥物’重出江湖,雷厉风行程度让小鹤都跪地大声唱《征服》了。”

    年少时混过黑道的顾先生对危险始终保持警觉,哪怕在洗白上岸多年后也很少喝酒。今天凌晨他带着满身酒味先问责合规部,然后责令合规部把所有h线文件全部找出来。之后又和JiNg英组开会,初步定下了反击计划,又安排了未来一段时间的工作重点。

    朱砂余光偷瞄顾偕,男人脸sE苍白,表情依然冷漠严肃,从他口中说的话还是很少,但思路清晰,言语恶毒,似乎没有被酒JiNg影响。

    早上五点半,JiNg英组散会,大家各自回办公室短暂休息片刻,七点钟再起床迎接这即将山崩地裂的新一天。朱砂被顾偕粗鲁地拽进了他的卧室。她早在回深蓝的路上就想好如果顾偕问起她和尹铎是怎么回事要如何回答。

    她正准备接受顾先生那并没有什么资格的暴怒,然而顾偕一言不发,牵着她的手,仔仔细细地刷完了牙,又洗了个澡,全程让她在一旁围观。

    朱砂越来越心虚,越来越疑惑,等Si的滋味远bSi亡本身更折磨人。

    然后顾偕抓着她的手,一头栽倒在床上了。

    朱砂满脸黑线,用手指戳了戳顾偕的脸蛋,对方毫无反应。可是她的手还被醉酒者紧紧攥着,别说cH0U出来了,光是抓就让她的手因不通血而发麻了。

    她居高临下地站在床边,静静看了一会儿顾先生的睡颜。明明一回深蓝就收起了黑珍珠耳环,她却始终能感觉到耳垂上坠着的沉甸甸的重量。

    良久后,她叹了口气,低声在顾偕耳边诱哄道:“顾先生,我手疼。”

    她知道警觉X深入骨髓的顾偕会醒,果不其然对方哼唧了两声,但却变本加厉把她的手攥得更紧了。

    “顾先生,我不走,手真的疼。”

    顾偕毫无反应。

    “我这只手麻了,换一只行吗。”

    顾偕依然装S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