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宋佩兰喊出他的全名。

      邢克克平被这一巴掌打得歪了头,手还僵在半空中,半晌没回过神来,僵硬在原地。

      刚刚,宋佩兰打他了?

      那一巴掌,如晴天霹雳精准无比的砸在邢克平身上。

      平生第一次有人敢甩他巴掌,更甚者这个人还是一口一个爱人称呼他的宋佩兰,那个总是粘着他的做精女人。

      巨大的落差感席卷全身,令邢克平久久回不了神。

      “兰兰,发生啥事了?是不是他欺负你了?”

      身后急促的脚步声传来,随之响起的便是蒋爱国的声音。

      宋佩兰来不及回答,一个消瘦却倍有安全感的身影挡在自己身前。

      “你是谁?你敢欺负我女儿,我现在就打电话叫派出所的人来抓你进去劳改,流氓罪可是重罪。”

      现在改革开放初期,正是严打的时候,蒋爱国这话可不是在吓唬人。

      蒋爱国看他身上穿着军大衣,气质看起来非比寻常,猜测到什么。

      “我看你人模人样的,你不会是部队里的人吧?”

      被宋家认回后,宋佩兰跟邢克平结了婚,她想带着邢克平回北大荒被养父母瞧瞧。

      邢克平总是不耐烦的表示要训练,亦或要执行任务,以至于结婚这么多年,双方并未见过面。

      “爸,他没有耍流氓,他就是我的丈夫。”

      将蒋爱国拉到身后,宋佩兰直面邢克平。

      她语气坚定目光灼灼:“邢同志,这位才是我的爸爸。”

      “是他们把我养大,这些年的养育之恩胜过生恩,我跟宋家那边已经彻底断了关系。”

      目光扫到邢克平那越发黑沉的神色,宋佩兰视若无睹继续道:“倘若你觉得话不够的话,等打了离婚证明后,我可以写一封断亲书登报。”

      一鼓作气说完这番话,宋佩兰觉得压在心底的大石头终于放下。

      她呼出一口气,见邢克平依旧不作答,她嗤笑一声下了最后的通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