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浅听到赫连朔的声音心中一惊,登时起身。

    太后的人?难道赫连朔的庄子竟然被太后的人潜进来了?

    赫连朔一个闪身进屋,神情有些不自然,他扶住宁浅,带离了桌旁。

    此时房外,正是沧海和乘风正押解着一个低着头跌跌撞撞向前走着的男子,后面跟着几个侍卫。

    那男子被乘风推搡着跪伏在地,他抬起头,眼中不仅没有丝毫的悔改,竟是怨毒地盯着宁浅。

    宁浅心中更是惊讶,此人竟是先前恭恭敬敬执行她命令的管事,而且甚至在她给老师傅们讲课的时候还认真旁听。

    乘风一把将他抬起的头按下,道:“见过王爷,见过昭阳郡主。此人教养出不知天高地黑胆敢触王爷忌讳的女儿,王爷还未曾追究他的教养之过,他竟是先记恨上了昭阳郡主您。”

    宁浅听得满头问号,管事女儿勾引失败的是赫连朔,下命令杀了他女儿的也是赫连朔,他嫉恨她作甚!

    乘风接着道:“先前王爷让属下几人调查育种大棚被认为破坏的事情,属下发觉管事最近行为实属有些反常。属下让侍女盯着他,今日侍女来汇报说看到管事鬼鬼祟祟地往郡主的午膳里放了东西,她没敢端给郡主。”

    “却谁承想,此人竟然胆大包天且急不可耐地自己亲手端到了郡主客房里。”乘风说罢恶狠狠的瞪了跪伏在地的管事一眼。

    此时那管事却是用力挣扎着想要抬起头,状似疯癫地哭喊道:“都是因为她!若不是她在庄子,王爷怎会不留倩倩一条活路!”

    一边的沧海一声怒喝:“你竟然还是如此执迷不悟!你当管事这么多年,难道不知王爷是如何处置之前那些胆大包天的女子的吗?!”

    赫连朔索性开口打断,杀气凌然,道:“谋害郡主,杀无赦。”

    乘风领命,手起剑落,剑已从管事胸膛中直直穿过,鲜红的血霎时染红了园中的土地。

    “处理干净。”赫连朔留下一句命令,便拉着宁浅离开。

    “以后不要那么轻易地就对不熟悉的人付出信任”,赫连朔没忍住语气带着严肃和训斥,天知道,在看到宁浅拿起筷子要吃的一瞬间,他的心跳几乎都已经停了,“往后诸事一定要小心再小心,今日的事情绝不可再发生!”

    听到赫连朔语气里的责怪,宁浅面上敷衍地称是,心中忍不住吐槽道。

    此次全部都是因为赫连朔的烂桃花,若非如此,她怎会受这无妄之灾!她这完全是被赫连朔拖累了,哪里是她自己不小心。

    “我接着去忙我的育种了。”宁浅语气也非往日的热络,在赫连朔面前,她难免有些使小性子。

    次日,宁浅刚刚查看完番薯的秧苗,迈出大棚的一瞬间,却是看到了杵在门外明显是来在等她的赫连朔。

    看到她出来,赫连朔若无其事地从袖袋中摸出一把木头簪子竖到宁浅面前,语气淡淡道“给你的。”

    宁浅纳闷地接过木头簪子,簪子顶端颇为精巧地雕刻了一段番薯花,线条繁复、栩栩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