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剧有点难度,但好在她舞蹈底子够硬,一个月的时间,足够她练的滚瓜烂熟,到时候首演取得好成绩,她也能顺理成章向庄国栋提出来,住进小红花剧团的宿舍,如果可以的话,她还想让庄国栋指导自己艺考。

    然而就在她出神的时候,傅源州冷冷开口:“你进庄叔的剧团和平安有关?”

    “啊?”迟秋冷不丁被他喊了一声,想到自己确实是靠和平安斗舞才被庄国栋赏识的,于是没否认,“对啊,没他我说不准也没这个机会。”

    话音落下,回应她的是傅源州的一声冷笑。

    看在他今天出于好意帮自己挡酒的份上,迟秋也不和他计较了,两人不知不觉已经来到了傅家的院门外,突然发现傅源州英挺的眉宇蓦地皱起,迟秋意识到不对劲,问他:"你真的没事吗?"

    毕竟喝了那么多酒呢。

    然而话音落下,傅源洲就扶住一旁的树干,捂住胃"哇"的一声吐了起来!

    他早年那次受伤到内脏,除了绝嗣外,就连胃也受到了很重的创伤,辛辣刺激的东西一概不能吃,更别说喝酒了!

    迟秋见状心跳如雷,她忙不迭上前去扶傅源洲,然而她手刚要触碰到对方坚硬精悍的手臂,就被傅源洲一把掐住了手腕。

    两人的距离因为傅源洲这一举动一下拉得很近,近到迟秋鼻息间全是他冷凝的气息以及掺杂其中的酒香……深吸一口气后,迟秋下意识就想甩开他,然而傅源洲的又大又长的手就仿佛铁钳,死死掐住她不肯撒手。

    迟秋痛的猫儿似的轻叫一声,这人喝多了怎么力气也这么大!

    他死死盯着迟秋,目光像是想将她盯穿——

    "你去庄老的剧团,到底打的什么算盘。"

    迟秋一愣,然后松开了他。

    “不明白?”傅源州狭长的眼眸眯起,“那我换个问法,你是不是在打平安的主意。”

    这样直白的质问,以及语气里毫不掩饰的恶意,直接让迟秋怔愣在原地。

    “先认识平安,然后再进剧团。”

    “今天在练功房,你一直和平安待在一起,有说有笑,十分亲密。”

    “军区大院住的几乎都是干部子弟,平安也是其中之一,这个你应该知道的吧,”傅源州彻底直起身来,眼神如刀、居高临下看迟秋,“进剧团是为了攀高枝,和剧团的其他男同志产生瓜葛,这不就是你在乡下的时候的做派吗?”

    听完这一连串的话,迟秋只觉得大脑空白了刹那。

    看着傅源州眼神中那藏不住的厌恶以及猜疑,迟秋深吸一口气……她明白了,怪不得傅源洲今天会来看自己排练,原来他乃至整个傅家,都在怀疑自己进剧团的真实目的。

    这其中自然少不了迟婉婉挑拨离间,但傅家对她屡次三番的恶意,也让她感觉到了发自心底的疲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