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中才一出现这种可能,翳婵就怒不可遏。

    愤恨的目光,幽幽的盯了邢墨琂半晌,翳婵黑沉着脸色,手下却拿过锦被来,给邢墨琂结结实实的盖上。

    已经有过的失误,她决计不会犯第二次。

    转过身,不愿意看邢墨琂的样子,翳婵再一次伴着夜夜入梦的墨色身影入睡。

    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翳婵这两日派出去调查的宫人们已经陆续回来,竟然没有一人打听到邢墨琂透露出哪怕一点儿想立后的心思,一点儿都没有。

    翳婵深以为自己已经抓住事情的本质,因而心中的怒火愈发昌盛,那恶的苗头,也暴露无遗。

    她手中把玩着赵太医送来的两瓶药水,拿起屋中的茶壶,一滴一滴。尽数混了去。

    着了魔一样,翳婵心中想着既然你无情,休怪我无意,一边讲屋中所有能喝尽肚中的水都点上了药水。

    这两日不知为何,邢墨琂在用饭时竟然小心起来,翳婵怕他察觉的什么动作间也尽量的小心翼翼,却没想到纵然是如此,还有好几次叫那邢墨琂躲了过去。

    如今已经过了月余,先前骗文景的借口,若是再没有什么动静,怕也是不顶用了。

    更何况,有些事情,只有她怀上儿子,得了皇位才可能做,有些人,只有她大权在手,才可能得到。

    想起日日夜夜在脑海中徘徊不去的人影,翳婵面上露出一个纠结的笑容来,心中即使欢心,又是惆怅。

    不久了,且等一等,用不了多久她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翳婵如此想着,手中一抖,倒向茶壶里的药水就又多了两滴,嘴角的笑意也越发诡异的两分。

    这日,邢墨琂却没有马上回雍明宫去,反而下了朝,直接去了往常议事的昭明殿。

    他坐在桌前沉吟片刻,对着李忠道,“李忠,去太医院请楚之鹤过来,别叫被人知道!”

    李忠看了眼邢墨琂这几日并不是很好的气色,连忙应了,脚下不敢再停顿,避开众人,一路往太医院去了。

    不论后宫妃嫔的手脚伸的再怎么长,这皇宫终究还是皇上的,邢墨琂自然有办法避着众人的耳目,将楚之鹤直接带到了昭明殿,除了李忠和他,其他人一概不知。

    李忠小声的问了句,就躬身领着楚之鹤进了殿内。

    楚之鹤倒有点儿瞧不得他这个做贼的样子,堂堂男人,就应当行的正,走得直,纵然是回复皇上,恭敬之余又何须如此?

    可转眼想起来李忠不过是个太监,实在算不得男人,且也没学过儒道的正统,不过是个三教九流都算不上的人物,因而也打定主意,不跟他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