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的景色倒是好看,山石流水什么都不少,已经有小姐们拿了蒲团,坐在蜿蜒的溪流边儿上,玩儿那曲水流觞的诗意。

    邢若兰看了却是撇撇嘴,拉着穆云杳往一边儿走,“走,她们那酸里酸气的,咱么这边儿待着。”

    穆云杳虽然不觉得闺阁少女,吟诗作对就酸里酸气了,可终究是不喜欢那些弯弯绕绕和暗地里的攀比,还没看清楚那头都有哪些人,就跟着邢若兰到了石头山下,田地头上,颇有野趣的一处。

    穆云杳见此处虽然说不上偏僻,别的人却也看不清出这里,不由有些迟疑,故意提醒道,“郡主,这儿太过偏了些,可不是妨碍了您待客?”

    谁知邢若兰大刀阔斧的摇摇头,“不妨碍,我待你一人就成了!”

    这话说的怎就那样怪?如果邢若兰是个男儿,穆云杳怕是更会多想了。

    郡主都这样说了,穆云杳也没了由头,反正离得也不远,她身边儿也带着小米,也出不了什么事儿。

    随遇而安,穆云杳随意跟着邢若兰就交谈起来。

    靖王府的宴会,自然靖王妃和嘉和郡主是最引人注目的主人家,可如今这小主人直接拉了个姑娘说私房话去了,可不彰显了两人的关系。

    有些被冷待的姑娘不服气,早就记下了穆云杳那张原本就极为惹人注目的俊俏脸蛋儿。

    曲水流觞的姑娘们,正好也又过了一轮,见状有人不由谈论起来。

    “方才那被郡主拉着的是谁?脸我倒是没看清楚,不过她那绯红色的裙子可真好瞧,隐约间似乎是开着的海棠花?”

    见有人问话,礼部尚书的女儿赵敏状似随意的答道,“她啊,大家还没听过么?”

    “听过什么?”

    “可是有什么新鲜事儿?”

    ……

    到底是一群小姑娘,叽叽喳喳的就讨论起来。

    赵敏得意的一笑,眼神似有若无的飘香坐在打头,带着面纱,一身碧蓝色褶裙的楚云渺身上,口中笑了笑道,“方才那位可不就是这些时日闹得沸沸扬扬的,镇北将军府的穆大小姐?”

    赵敏与楚云渺都是安静的路子,又时常被楚云渺的诗才压在脚下,素来就不对付,如今得了机会,自然要好好嘲笑,大肆宣扬一番。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她恨不得再将穆云杳狠狠的夸上一通,来落楚云渺的脸面!

    毕竟,穆云杳与她,可没有什么利益相关的争锋。

    几个姑娘一听这话,更是来了由头,更有直率的,眼神直接就向着楚云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