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臻按照穆云杳在信里面,所标注的明确的指示,很快就找到了她所说的那个箱子。

    不知道穆云杳怎么会对国库的路线和东西的分布这样清楚,许臻发现自己似乎越来越不了解穆云杳。

    或许,从穆云杳那痴傻的毛病好了之后,他就没有再了解过。

    一个人,怎么会如此轻而易举的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呢?

    许臻立在黑暗的国库中,手中拿着从邢惊蛰那里要来的腰牌,不由发起愣来。

    半晌,他才反应过来,好笑的摇摇头,“怎的又半茬子想起这不要紧的事儿来?”

    虽说是笑,可那笑里头却分明还隐藏了两分落寞。

    不多不少,不过是两分罢了。

    加上与他师兄的交情,恰好够他愿意千山万水的送药,却不够他再发一次疯,将那曾经的傻丫头抢回来。

    年少的心思,咳,还是正事儿要紧。

    许臻很快的回过神来,没有直接将箱子掀起来取出其中的药材,而是按照母语那哟所交代,用了一块儿上好的丝绸的帕子,将自己的手包起来,才用另一只手打开了箱子。

    黑蒙蒙的国库里,箱子弹开的瞬间,那火红的天山红莲再次绽放了只属于她的光彩。

    带着一种惑人的妖艳,晃得许臻又是一愣。

    真美,真美。

    只是在这黑暗的国库里,便是如此莹莹的剔透。

    许臻甚至不由得想象,若是这天山红莲还开在一片雪白的冰崖上,带着孑然一身的傲然姿态,该是多么美的一副画面。

    令人神往,不住的神往。

    一时间,许臻甚至不舍得按照穆云杳所说的,将这花瓣摘下来。

    没错,信中,穆云杳明确的交代了,为了更加隐蔽和迅速的将这天山红莲带过去,若是扛着这一个大箱子,实在是目标过大,并不容易。

    是以,再三提醒了许臻,要用上好桑蚕丝的帕子,见这花瓣摘下来,不能接触手上的人味儿,再用蚕丝的帕子牢牢的包起来,带到西关去。

    只有蚕丝的帕子才能再花瓣被摘下的时候,还保存着它莹莹的光辉,而不会让功效丧失。

    许臻叹口气,美好的总是留不住的,而美好的事物,也往往有其毕竟的走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