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你这样说,却是是有些奇怪。”穆云杳沉吟道,“翳婵一介不会功夫的女流,从那样高的悬崖掉下去,纵然是没死,也不可能这么快就没了踪迹。”

    “可如今是死是活都没有一点儿痕迹,实在是古怪。”穆云杳思索着,又没有什么头绪。

    疾风也跟着皱眉道,“穆小姐,是否需要属下再加派些人手?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总不能这样就放过她!”

    对于邢惊蛰所中的毒,和翳婵所做的糟心事儿,疾风也知道几分,因而心中也是对翳婵恨极,不由跟着穆云杳一块儿的从心里头着急。

    翳婵没有着急应和下来,沉思半晌,才道,“如果可能,你派人从悬崖上吊着绳子,顺着绳子下去看一看,我总觉得,这悬崖似乎是有些蹊跷。”

    “翳婵虽然做人狠辣,又心思歹毒,可以我对她的了解,她确实是没有什么功夫,顶多在用毒上有些手段。”穆云杳皱着眉头又道,“况且,悬崖下周围几百里都没有她的踪迹,不是躲起来了就是被医谷的人救走了,咱们就是再没有头脑的思索,估计也找不到什么痕迹。”

    疾风明白过来,跟着点头,“穆小姐说的极是,属下这就吩咐下去,派人快马加鞭送信过去,吩咐云州分部的那些人,想办法直接从悬崖上面下去看看,或许还能发现些什么。”

    “好,你下去吧,嘱咐他们小心些。”

    穆云杳见疾风领命走了,才拿出一封信来,今日才收到的,邢墨珩的来信。

    因为下雪,路上堵塞,纵然走的是朝中最迅速的一条栈道,也是比原定的时间延迟了两天。

    穆云杳拿出信来,熟悉的字跃然纸上,似乎还带着邢墨珩身上的温度,和西关冷冽的风雪。

    读到西关诸位将军对自己的评价,还有邢墨珩言语中的与有荣焉,穆云杳嘴角不由露出一抹温柔的笑意。

    “我很好,西关的雪也美,近两日怕是要开战了,信件或许会有些延迟,你别担心,在京中和惊蛰好好的,也莫要叫我担心。”

    邢墨珩的字里行间都带着对穆云杳和邢惊蛰的关切,又怕她担心,最后还难得有些情趣的写上了一句,“待到战争结束,我收复失地,带你骑马纵横,看西关千里冰雪。”

    穆云杳忍不住伸手摩挲着邢墨珩的自己,偏了偏头,将自己的红了的眼眶藏在烛光的阴影里。

    空气安静着,方才苏荣来报,刑惊蛰已经在雍明宫中妥妥贴贴的睡着了,灵枢素问小米,和其他的宫女儿们,也都被赶下去休息了,如今,听雪阁的屋内只有穆云杳一个人。

    似乎也是因为如此,放下了在众人面前挑着大梁的角色,心里也格外的轻柔。

    穆云杳入神的将那信封凑到精巧的鼻尖嗅了嗅,深呼一口气,鼻端好似闻到了西关带来的雪味儿。

    借着这与京中格外不同的雪的味道,似乎能够看到西关千里冰封的壮观景象。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说好的,我等着呢。”穆云杳喃喃一句,挽着袖口子,沾了写墨水,落笔在一封新的八行笺上。

    拿起来满意的吹了吹,又小心翼翼的封了起来。

    似是鸿雁的一封信,又走上了去往西关的远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