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那宫女也算好交差了,把宋枕朝带到门口就离了。

    宋枕朝虽是不愿意来,更不愿意对着齐长蔚跪下,现在势不由人,却不容她仔细斟酌。

    这时候齐长蔚先开口了,“免礼,陆夫人快请坐。”于是宋枕朝也免去麻烦,就这么跟齐长蔚一上一下坐着。

    齐长蔚问着些体己话,宋枕朝只觉得烦闷,想打哈欠限于皇宫,只能这么生生熬过来,待了一会儿觉得连敷衍的话都快不够用了,更别说时而看着齐长蔚的脸,更是压抑不住心中汹涌的恨意。

    但宋枕朝也发现多数是关于陆恕己的,也就心里哂笑,却故作正经的答话。

    “陆大人治水可还顺利?”

    “回娘娘的话,一切都好。”

    “陆大人和夫人相处可还和睦?”

    “托皇后娘娘的福,大人和本夫人琴瑟和谐”

    这些夹杂在一些无关紧要的闲话里,倒不让人起疑,但是这次知道齐长蔚就是想问陆恕己的事情,何必大费周章,直接问治水前线的人就好了,也省得二人现在彼此浪费时间。

    宋枕朝很是无奈,转头先不答话,看看窗子,斜阳已经西照了,齐长蔚也是聪明人,“现下天色渐晚,”

    但涉及到陆恕己就有些不太知分寸了,“但本宫觉着与夫人颇为投缘,便想请夫人在我这多留一会儿,不知夫人何意。”

    宋枕朝自然脸上笑着应是。皇帝那边处理完政务了,听内侍说齐长蔚请宋枕朝来了,心下也是好奇,怎么齐长蔚就对宋枕朝这么感兴趣?

    当即也准备去她那里看看,凑个热闹。但此时有些晚了,便是内侍在前面打着灯笼,皇帝在后面走,忽然想起便问身边的人,“今宫门可是快下钥了?”

    内侍说是,“那陆夫人可还在皇后娘娘宫中?”

    内侍也应是。

    就让皇帝纳闷了,不由得加快脚步。

    到了皇后那里,看见二人还在说话,也就进去了,行礼毕,皇帝想起陆恕己现在还在南方治水,便对宋枕朝多了分上心。

    看向宋枕朝连连说着宽慰的话,又问陆恕己的情况。其实宋枕朝所知也不过是家书的寥寥几语,但皇帝和齐长蔚都要问,只能按跟齐长蔚说的,再说一次了。

    宋枕朝越发的感觉无聊,但架不住皇帝兴致高,再她面前很是夸赞了陆恕己,又多问了她一些,宋枕朝也不得不斟酌着回话。

    但这一来二去的,皇帝看宋枕朝的眼神就不太对劲了。他也不问话了,就突然静下来,看着宋枕朝似乎在思索什么。

    宋枕朝冷汗淋漓,总归是不好了,皇帝对陆栖池也很熟悉,自己虽然做了宋枕朝,可习惯言语大多还是陆栖池的,方才说的太多,怕是已经露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