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过三巡酒足饭饱,卫阳县主便提议收桌,让几个孩子下午玩闹便好。她虽不喜宋枕玉,但毕竟身为主人家,这点度量和该有礼节还是要有的。

    “我们便到正厅谈天,这帮孩子到后院去玩玩也好。正是如花一般的姑娘,想来应该有些体己话说说。像我们这些上了年纪的,便谈些适合我们的话吧。”卫阳县主笑着开口。

    白氏点点头,站起身行礼表示感谢。卫阳县主抬手示意丫鬟将残宴收拾好后,白氏和郑姨娘商量,后者自然是没有意见,只是白氏犹觉得力度不够,又狠狠地瞪了眼宋枕玉。

    她不放心,刚才宋枕玉做的事已经足够让她丢脸了,生怕一会她还不长眼地凑到谢拾橘面前。白氏想了想,还是拉过宋枕玉,冷声道:“你给我注意着点,别像刚才那样,不然回去看我怎么收拾你。”

    宋枕玉却只是摆摆手,“母亲你别管了,我自有分寸。”她细长的眸子垂了垂,遮盖住了一抹不耐。白氏怎么这么没有脑子,好不容易可以来到白家,还能见到卫阳县主,这时候不凑近一点,她什么时候才有机会遇到白衡?

    她瞥了瞥周围的姐妹,更是不屑,自负自己有那个资本能够飞上枝头变凤凰。

    白氏也无奈,她虽然可以口头警告一下宋枕玉,但是就像刚才那样,就算她真的出格,白氏也无法管教。

    “行了,母亲你快去吧,别想了。”宋枕玉蹙着眉沉下了脸,没等白氏答应,她就已经过去了,亲亲热热地挽着谢拾橘的胳膊。

    谢拾橘当时面色就变了,微微僵硬地看着宋枕玉。“宋姑娘这样怕是又不妥吧。”她请请拨开宋枕玉的手,冷漠道:“我同宋姑娘不熟,还请宋姑娘自重。”

    说完,谢拾橘就头也不回地去了后院。

    “装什么清高?”宋枕玉不屑地讥讽了一声,但是也不敢多言,现在正在白府,上下皆是耳目,自己想要众人记住自己,要的可不是这个影响。说完她环视周围,见没有人注意到自己,便跟了上去。

    宋枕玉撩了撩头发,状似不经意间地同宋枕霜道:“今日我们能来白府,你可知原因?”她抬手间,手腕上的玉镯子碰撞作响,羊脂玉衬托在肌肤上更显透彻。

    宋枕朝点点头,有些疑惑:“难道不是因为母亲同昌阳侯的原因么?”她早就听母亲抱怨了一通,说什么要不是因为白氏跟白衡有着八竿子才勉强打着的关系,他们才不会过来。

    宋枕玉颇有些自得,道:“正是因为母亲,我们才过来的,你可得记着今日的情谊,要不是我,你才见不到这般气派的场面呢……”她抿嘴一笑,见宋枕霜看着自己,颇有些得意地抚了抚碎发。

    谢拾橘坐在一旁面色不善,今日不知道白衡哥哥会不会过来,但是她的风头已经被宋枕玉抢光了,过来了怕是也只能看到宋枕玉一个人了。这么想着,她暗暗掐住了自己的手心,恨恨地盯着宋枕玉。

    今日的宋枕玉着了见淡黄色的水云袖,下拖一条深绿色的长裙,头上步摇珠钗愈显贵气。反观谢拾橘自己,只穿的一身天青色的裙子,妆发虽然精心打理,却没有宋枕玉那么花枝招展博人眼球。

    她坐在一旁,听着宋枕玉不断同宋枕霜炫耀着那点微不足道的亲戚关系,实在是忍无可忍。谢拾橘偏头看了看身旁的花树,转了转眼睛,笑道:“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到不如我们来玩点游戏吧?”

    她笑眯眯地看着众人,“应该没有人反对吧?不过是些孩子家家的游戏。”这么说了,大家自然是都应了。

    宋枕朝坐一角落里,看着几人心怀鬼胎的样子,不由得觉得好笑,“不知是什么游戏?”她托着腮懒洋洋问。

    谢拾橘见是一个几乎没有存在感的人,只当她是个不受宠的庶女,不过她也乐得有人接话,便道:“这游戏呢,非常简单,我觉得也很贴合各位的小姐身份,就是赏花写诗。”

    她环视四周,道:“想来各位妹妹也不会介意的吧,吟诗作画想必各位在府也有学,我这还是玩玩而已,比大家念书时要简单的多了。”

    结果没有一个人应她,谢拾橘有些尴尬,只好一个个问,“不知三位妹妹可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