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手握长刀,眯着眼睛,用手指扒拉着楚擎的脑袋。

    “三哥。”楚擎吞咽了一口口水:“就一根白头发,你找个剪刀行不行,再不济用千机也行,你拿这么长一把刀,我有点哆嗦啊。”

    “少爷莫怕,千机太过锋利,长刀正好。”

    “你怎么不弄个铡刀呢,忒吓人了。”

    楚擎屏住呼吸,白头发被割下来了,就一根,放在了书案上,细如银针。

    “未老先衰。”楚擎微微一笑:“存起来,过段时间给老四写信的时候,放在信里,让他看看我在东海累成什么样了。”

    大军哥掀开帐篷,走了进来。

    “少爷,闲着吗?”

    楚擎将茶杯递了过去:“怎么了?”

    “之前那降将,少爷你给他寻个别的差事吧。”大军哥接过茶杯,面色复杂的说道:“这人,末将看着…”

    楚擎眉头一拧:“不老实?”

    “非是不老实,而是…”

    大军哥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苦笑连连:“因是降将,也未敢交代什么差事,就是让他教着兄弟们海战之法,只是这人极为善谈,这才几日,已经和不少人称兄道弟了,打探少爷,打探福三兄弟,打探其他人,将兄弟们的底细,摸了个通透,是何出身,有何经历,还有为何来这东海,都问清楚了。”

    “他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倒非如此,就是前日玉仔剿了匪患回来后,不知怎地,天天在绿珠面前嘘寒问暖,玉仔回来前倒没有这样。”

    楚擎一头雾水:“我没跟上你这思路,大军哥你到底要说什么?”

    “对对,说这仇宝玉,有些邪,邪的很,自从知道了少爷你立志要打到瀛岛将瀛贼斩草除根后,天天烦末将,想要见少爷一面,还对末将说了很多话,这话,听着就邪,听着怕,不是杀人的法子,也不是计策,就是听着,脊背发寒。”

    “怎么个邪法?”

    “人在外面,给少爷叫来,让他自己和你说吧。”

    楚擎越听越迷糊,点了点头后,大军哥回头喊了一声,一身普通军伍甲胄的仇宝玉走了进来,面色带着几分激动之色。

    “卑职,见过嘟嘟。”

    行了军礼,仇宝玉直勾勾的看着楚擎,那眼神,如同饿了的哈士奇见到了牛肉饼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