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豪言壮语,没有大喊大叫,沉默着,前进着,劈砍着。

    豪言壮语,浪费体力。

    大喊大叫,会被飞溅的鲜血呛住喉咙。

    只有沉默,前进,劈砍,才是每个军伍要做的事情。

    又是一个凉贼,被李四劈砍在了地上。

    只是这个凉贼倒下时,身体撞在了他的膝盖上。

    可撞的明明是膝盖,为何,左臂有些疼痛,也不是疼痛,就是觉得,麻木。

    没等看向左臂,又来了一个凉贼,李四突然觉得,自己的身体有些发软,眼睛,似乎看不清了。

    眼看弯刀即将落在自己的面门上,李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低头撞了上去,肩膀,挨了一刀,应是不重,没伤到骨头。

    以前,他被砍过,刀劈入骨的感觉,他体验过,没这么“轻松”。

    将人撞倒,用直刀,狠狠插进了敌人的胸口上,微微向着右侧扭头,李四面色大变。

    “老五,老五你他娘的人呢,老五,老五…”

    李四,声嘶力竭,右侧的兄弟王五,没跟上来。

    可李四,并没有扭头,因为边军冲杀时,尤其是冲杀在前排的步卒,不准回头。

    这是一道很残酷的军令,哪怕是亲爹倒在了身边,也不准回头,没有军令,听不到鼓声,只能前进,只能劈砍。

    李四,没有回头,咬着牙,想要站起来,身子一软,又栽倒在了地上。

    “他娘的。”李四露出了不甘的笑容,因为有同袍,超过了他,砍的,比他还快。

    一个满身鲜血的军伍,连滚带爬的扑倒在了李四的面前,搂着李四身体,泪如雨下。

    李四如释重负:“还以为你他娘的被宰…”

    突然见到王五的腹部插着一支短箭,李四又一脸晦气的骂道:“蠢的要命,竟被凉贼射中,怪不得跑的那么慢,你他娘的就是累赘。”

    王五没有还嘴,不断点着头,搂住了李四的身体,泪如泉涌。

    “有那么疼吗,看你哭的熊样子,就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