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传来人的嘈杂声,吵的人头疼,樱释微微睁眼,映入眼帘的脸写满了担忧,“主子,你总算是醒了。”樱释一下子便猛地坐了起来,挥手便是一拳,“啊!”那张脸的主人捂着自己的脸惨叫了一声,缩到墙角去了,樱释看到那张脸后松了一口气,拍着自己的胸脯,“你大爷的,想吓死我啊!”阎灵扫了一眼呜咽的幽时苍,上前一步说道:“主子,你没有事吧?可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樱释摇了摇头,“放心吧,我没有什么事儿了,对了,东帝汶他怎么样了?”

    幽时苍不服气的撅了噘嘴,什么嘛,他捂着乌青的眼睛略带幽怨,你打的是我啊,怎么不问一下我怎么样呢?最后颇为无奈的说道:“他那个不知好歹的家伙,因为刚晋级不久,灵力尚未稳固,之前一下子丧失了大量的灵力,现在已经……”

    话还没有说完,樱释便已经跳下了床,一溜烟的跑了出去,“我去看看他!”阎灵愣了一秒,随即抓起衣物和鞋子冲了出去,“主子!你先把衣服和鞋子穿上啊!”幽时苍松开了捂在了眼睛上的手,右眼一片淤青,他眨了眨眼,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哎约喂,这个见面礼主子给的也实在是太大了吧?!咱就不能温柔一点儿吗?我的脸以后还怎么见人啊!

    脚掌踩在地上凉凉的,樱释忽略了身后阎灵的喊声,脑海里一直都回响着幽时苍说过的话:刚晋级不久,灵性尚未稳固,一下子丧失了大量的灵力,恐怕已经……不知不觉之间,视线渐渐的模糊了,东帝汶,本小姐还没有和你算账呢!你不能有事儿,千万不可以有事儿!阎灵一直都跟在她的身后,全程一脸的无奈,顺手还给看见过的人删除记忆,她的这个主子怎么就这么不让人省心呢?大庭广众之下这样自成何体统啊?!

    东帝汶的房里没有一个人,很是安静,他平静的躺在软塌上,脸色苍白,看上去毫无生气。樱释喘着粗气,她蹲在床沿边,拉起那只略带冰冷的手,语气有些哽咽,“东帝汶,你的手怎么可以这么的没有温度?说好了的,我还没有和你算账,你欠了我那么多,你怎么可以有事儿,你怎么敢有事儿?!你明明知道我有多么的在乎你,你怎么这样……”匆匆赶上来的阎灵在门口停住了脚步,看到这一幕她的眼底神情有些复杂,同时她顺手拦住了幽时苍,幽时苍也明白了她的用意,静静地看着屋内的两人,无言。

    一滴热乎乎的水珠落在了东帝汶的手背上,樱释将头埋在手里哽咽着,忽略掉了东帝汶那轻轻的上扬的嘴角,东帝汶突然反手握住了樱释的手,樱释猛地抬头,“东……东帝汶?!”他的脸色虽然苍白,但是双眸却格外的有神,他似笑非笑的看着樱释,“丫头,你可是在担心我?”

    原本以为她会生气的给自己一拳,然后一边离开一边骂自己,可是出乎东帝汶的意料,樱释并没有生气,反而是一把搂住了他的脖子,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东帝汶你这个混蛋!你知不知道刚才我有多害怕?要是你……”樱释已经泣不成声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哭,自己明明生气才对啊,可是听到东帝汶的声音的时候,便只知道哭了,心中充满了喜悦……东帝汶的身体愣了一下,随即他将樱释搂入自己的怀中,有些心疼的说道:“好了,我错了。丫头,没有下一次了,再也不会发生类似的事儿了……”他再也不会冒险离开了,再也舍不得让眼前的这个女孩子担心了。门外的两人将一切尽收眼底,阎灵若有所思,拉着幽时苍便要回去,幽时苍一阵莫名其妙,“你不是来给主子送衣服的吗?”阎灵瞪了他一眼,“不需要了。”

    回到房中,幽时苍忍不住问道:“你觉得主子是不是……”话没有说完,阎灵便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她若有所思,“应该是的吧,也许这对主子也许是件好事,爱的越深恨的越很,主子和那个人应该不会有什么结果了。我看这个家伙对主子也不是假的,实力也不弱,可以成为主子的一大助力,到也不错,而且这个是主子的私事,我们又能怎样呢?”幽时苍没有说话,他有自己的担忧。自己在遇到主子之前一直跟着夜风玄冥,对他也算是有一定的了解,他对主子的疼爱不像是假的,可以说有一种男人之间的直觉,主子其实也是在乎那个男人的,只是阻碍在他们之间的障碍实在是有些多了……

    东帝汶用手拭去樱释眼角的泪水,这才注意到她的样子,就一件单薄的里衣,身材凹凸有致带着特有的少女的芬芳,脚上还布着许多泥渍。他不由得皱了皱眉,心中却是说不尽的喜悦,她这个样子是因为担心自己啊,所以才会着急成这个样子啊。东帝汶将自己的一件宽大的衣物套在她的身上,将她严严实实的裹了起来,柔声说道:“我送你回去。”说完,他一把将樱释拦腰抱起,向着北院走去,没有丝毫的不适。府上的下人对此似乎都已经见怪不怪了,自从那件事之后,他们便已经知道了樱释便是之前的那个王妃殿下。至于为什么会变成现在的这幅样子没有人知道,知道的太多也没有什么好处,也就没有人追问这些了。所以并没有露出太大的好奇,王爷宠妃的事儿早就传遍了整个玄觞大陆了。

    两人刚回到樱释的小院,阎灵早就在门口候着了,樱释便随着阎灵溜进了里屋更换衣物,这个样子的确不成体统。这时候趁着两人进了里屋,幽时苍凑了上来,有些不甘心的对着东帝汶说道:“好吧,我输了。早知道主子这么在乎你,我就不和你打这个赌了,你老实交代,你是不是早就知道结果了?。”东帝汶虽然是在和幽时苍交流,可眼睛却是盯着里屋的,“没有,我不知道结果。”他似笑非笑,“愿赌服输,剩下的不用我来提醒你吧。”

    幽时苍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他的这幅样子真的是让人气得牙痒,偏偏无可奈何“我知道啦,我会随时随地的将主子的行踪告诉你的。”他摸了摸自己的眼眶,淤青已经凭借着自己的灵气运转消失了,可是他总觉得眼睛周围不舒服,说不上来的奇怪。

    几人坐在大厅中,气氛说不出的压抑,樱释皱紧了眉头,脸上尽显烦躁,此时她的心情很是不美丽。她刚刚得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镇元珠只是暂时被稳定了,只是暂时而已,也不知道可以维持多长的时间。那个带着死亡的黑洞随时都有可能出现在玄觞大陆的上空,带来一个深深的绝望和灾难。这次的事件留下了一大堆的破事,钦珺尚未正式登基,可是整件事的来龙去脉早已公布了,登基也就是一个形式的问题了。

    现在钦珺已经忙得焦头烂额了,所以他理所应当的承担责任以及重整国家的义务,可是安抚群众已经够他头疼的了。作为玄觞大陆的萧王爷,东帝汶也就理所应当将镇元珠的修复工作揽在了自己的身上。樱释率先开口,“难道就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彻底的修复镇元珠吗?”虽然她已经恢复了记忆,但是对于这件事儿她却什么也不知道,事情仿佛已经走进了困境。

    幽时苍无所谓的打了一个哈切,嘴角扬起一个自信的笑意,樱释沉重的心情似乎丝毫都没有影响着他,他慢悠悠的饮了一口茶,不紧不慢的说道:“主子,要我说啊,这件事儿你压根什么都不用担心。我们现在还是先将凡尘找到吧,那个家伙被封在玄觞大陆这么长时间,肯定憋屈死了。”阎灵瞪了他一眼,这家伙说话难道就不会挑个时候吗?主子明明这么担心,还这样作弄,简直就是在找死嘛

    樱释的脸瞬间便阴冷了下来,她冷冷地说道:“幽时苍,你刚才在说什么?”聪明人都知道她这是动怒了,她又怎么会允许自己的人有这样的一副态度?幽时苍暗叫不好,他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可是凡尘也的确是一个关键啊!一看气氛不对,阎灵连忙说道:“主子,他说的没有错,凡尘是解决这件事儿的关键。”樱释的脸色有一点儿缓和,示意阎灵继续说下去,“凡尘之前掌管镇元珠,对于镇元珠,没有人会比他更了解了。所以想彻底解决这件事儿,当务之急便是先要找到凡尘。”

    “凡尘?”樱释若有所思,问道,“他现在在哪儿呢?”

    “凡尘的地点我们已经探查着到了,只要主子点头随时就可以出发。”

    樱释点了点头,她扭头看着一直沉默不语的东帝汶,“我现在就去,你留下协助钦珺好了。”东帝汶点头,“叫一队禁军随行,我怕会有什么事儿发生。”她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没有拒绝东帝汶的提议,虽然自己已经有了两位强大的战神,根本不需要担心什么问题。她站了起来,“现在出发!”她的步伐轻快了很多,她心中的石头也总算是放下了,但就是不知道一切是不是会这么顺利的解决。

    幽时苍看着自己主子笑了一笑,自己心中松了一口气,还好没生气,下次可千万没有在这种时候卖关子了,这样子不仅仅不会被夸还会被狠狠的骂诶。正当以为没事儿的话,樱释将自己纤细的伸向了他的脸庞,“哎哎哎,主子你轻一点儿,疼~啊~阎灵,你救救我啊!”樱释捏着他的耳朵便走了出去,忽视了他的哀嚎,嘴角扬起了得意的笑,丝毫没有要松手的意思。

    樱释三人刚刚走出王府,钦珺便找上门了,他看着东帝汶的眼底有些说不出的复杂,东帝汶知道他一定是有要紧事儿,否则也就不会亲自找上门了。于是他率先打破了沉默,“既然已经来了,有事不如就直说吧。”见东帝汶如此的爽快,钦珺觉得没有什么可以继续隐瞒的必要了,“他还没有死。”短短的几个字便让东帝汶愣在了原地,过了良久,他才慢慢地回过神来,问道:“他在哪儿?”

    一路上,幽时苍一直红肿着耳朵,骑着马伴在马车左右,不停地给樱释讲述着钦慕是如何如何的惨死,东帝逸是如何如何的尽失颜面的,玄觞大陆的人民又是如何如何的唾弃他的,还说龙夜和无措知道真相后是如何如何的后悔的,端木俊是如何如何的坐上大长老的位子的……可是樱释却是提不起任何的兴趣,因为幽时苍所说的她似乎仿佛就知道了一般,现在只是在听一个意料之中的结果。而幽时苍也因为车窗的关系,看不见樱释的表情,自顾自的讲着,越讲兴趣越高。

    马车已经出了皇城,到了繁华的帝都商业区,外面人声嘈杂,樱释对幽时苍讲的事就越听不进去了。同坐马车的阎灵察觉到了樱释的不对劲,还没有问出口,樱释率先说道:“我感觉……”话还没有说出话,她便止住了,因为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将这种感觉说出口,这种感觉,不是的,是夹杂在一起的两种感觉。一种是久别重逢的喜悦,一种是痛失血肉的苦痛,她连忙改口道:“我感觉自己有一些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