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的烟竹听了声儿进来,“姑娘睡醒啦?行小公子说那本游记他借去看几天,”又问她要在哪里用晚膳?

    江明月打着呵欠的小手一顿,记起行简今儿来为了何事后,道:“去阿娘那罢。”

    等出了房门,她看了眼正屋,迟疑了下,要不要跟少年说一下,她晚饭不在揽月苑吃了?

    一边摇头,转回身朝院外走:不对呀,我才是这院的主人来着,那还是不打扰他了。

    是以,易行简到晚上用饭时,等了半晌都没说要吃,阿千还以为他是看书卷入迷了,得再等等,没想到他是在等小主子,待他忍不住开口问时,阿千才道:“小主子去正院用饭了。”

    易行简:“......”

    江明月进了朝晖居的暖阁时,方氏正在做绣活,见到闺女来,不由笑问她。

    “咦?今儿你怎么肯出门来了?”说着将手中的针线放到一边去,怕闺女爱娇的往自己怀里钻时伤着她。

    果然,江明月如炮仗一般奔向方氏,临了收住力,软软的依偎到她身旁,小手抱住对方的胳膊道:“想阿娘了,我今天没写大字。”

    “那你今日在作甚?”

    江明月昂首,答:“补眠。”

    方氏笑个不停,其实见着小姑娘那有些翘起的头发,就知道她肯定又睡了一天,“你啊,怎就这般爱睡呢。”

    “无事做,就睡呗,”江明月在阿娘赖了一会儿,就乖乖的坐回凳子上,小口小口的喝着女使给她倒的水。

    “你嫌无事,那阿娘教你绣花可好?”

    江明月瞪大了眼睛,惊道:“阿娘,我今年才五岁,”特意伸了小手,比着五个数。

    方氏不明所以,“五岁怎地了?我便是五岁开始拿针学的。”

    江明月:“......”

    暗自嘀咕:不应该呀,阿娘在外祖家那般受宠,怎会让她五岁就拿针?

    想起自己前世学绣花时,十指被针扎了个遍的那种痛楚,手指不由蜷缩了下。

    这一世怎么都不想再承受这种痛苦了,关键是苦头吃了不少,绣出来的东西却惨不忍睹,她何必再学呢。

    却怕阿娘会有“姑娘家怎能不学绣花”的想法,江明月小声试探道:“阿娘,我可以不学吗?”

    她本还想说,可以把时间用作认字,写大字,画画来着,却听方氏道:“自然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