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忘记了?”诺亚轻嗤。

    “我只知道名字。”

    “”该死的。

    她被风驰电掣般卷至医疗室,进去前,却忽的想起什么,摸出贴身的纸张和记事本,在原来的分析页面上唰唰添了几个词,扔过去,“交给最高指挥官,就说,他们有麻烦了,很大的麻烦。”

    诺亚接过,根本没看,只盯着她,“进去!”

    居然会问它,它是谁。

    安瑟能看出眼前人在生气什么,只是,不是她想的啊,凶也没用。无奈的转身挥手,进去跟值班医生打了个招呼,便乖顺地爬上医疗舱,闭眼,雾气升腾中,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时。

    舱门自动打开,坐起,偏头。

    只见倚在一侧的另一道身影闻声瞧来,雾蓝眸光里,清浅地倒映着她的影子,就这么静静瞧着,并不开口。

    美人儿诶。

    安瑟的心情,就如好转的身体,瞬间明朗,弯唇而笑,“嗨。不过来抱抱我吗?”

    阿克微怔,顿了一下,两步靠近,手指抚上短发丝,“我以为,你要问我,我是谁。”

    “嗯,你的确需要重新自我介绍。”安瑟贴近胸膛,深呼吸了一口,“在这之前,我不介意先安抚一下你,顺便被你安抚一下。”

    能排他性地在醒来前守在身侧,能这么不加掩饰静看着她,就是脑进水也能立刻猜出是谁啊。

    用得着问吗。

    可以光明正大调戏的美人不调戏,不太好,不负责任,更不厚道。

    阿克轻笑,语调柔和,“你这样子完全可以装作没失忆。”

    “可真实的是,我什么也记不得了,真糟糕。”安瑟拽着衣衫,闷哼。

    那种,随时随地害怕某刻不经意闭眼,睁开就会忘记自己是谁的,糟糕的感觉,还不能露出一丝脆弱。连收拾心情的时间也没有。

    只能说,那一堆杂乱的纸张和记事本挽救了她可能存在的软弱。

    给了她从头至尾没崩掉的逻辑分析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