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映己挑眉:“不审问幕后主使和勾结党羽吗?”

    谢飞絮摇头:“没用。”

    说着,他极其随意地瞥了眼没有抬头的吉力,对祁映己没任何隐瞒地道:“对乌牙来说,现在不是彻底清洗势力的最好时机,我只需要一个让其余别有用心之人有所顾忌的行为便好。”

    祁映己十分满意地点点头,笑眯眯地道:“惊柳是个合格的首领了。”

    站在乌牙族的角度,现在确实不适合大动干戈,这内耗除了削弱他们自己的实力没任何好处……不过对平朝来说倒不好了。

    谢飞絮牵着祁映己离开了刑场,没让他看吉力被行刑的血腥场面,省得脏了眼。

    祁映己本也就是吃饱之后无事可做,出营帐后发现帐外不知为什么挂了个红布巾,摸了摸,没什么特别的,视线转了一圈也没看到其他营帐挂,就以为这是首领专用。

    他刚随意在营地内逛了逛,就被身后得了吩咐的下人带到了谢飞絮身边。看到了人,他也不是非得参与进乌牙的政务处理,被谢飞絮牵着手便领走了。

    在乌牙族待了半月的时光,祁映己又该启程回去了。

    走前几日,祁映己夜夜不得安宁,被谢飞絮每晚都缠着要了一次又一次,最后他都怕了谢飞絮了,勒令他不许纵欲,否则自己就去其他营帐睡,这才让自己的屁股歇了两天。

    分别前,谢飞絮送了祁映己近二十里路,还不舍地想接着送,被祁映己哭笑不得地拒绝了。

    祁映己拂了下谢飞絮的衣领,将领子上的毛毛捋顺:“惊柳,你初登首领之位,不日便要启程进京面圣,等你经过边关,我们用不了太久就会再见。”

    谢飞絮已经比祁映己还要高一些了,他垂下眼眸,静静地盯着祁映己:“祁镜,你会回去吗?”

    “我现在不是统帅,又驻守边关,不得召令不便回京。”祁映己抬手抚摸上了他的脸庞,眼含温柔,“我会给你写信的。如果你回来的快,还能赶上初六的生辰。”

    谢飞絮忽然弯腰亲了下他的唇,很浅的亲吻,还没来得及细细品味,冰凉柔软的触感便从祁映己唇上消失了。

    谢飞絮又轻轻浅浅地亲了一会儿,声音低低地道:“总是你给我过生辰,我还没给你过一次呢。祁镜,你从没给我说过你的诞辰。”

    祁映己愣怔住了。

    上一世他原本就不怎么庆祝生辰,关外军务繁忙,基本没空庆生,偶有一年不忙的简直是烧高香了,才会得空和卫濡墨他们几个外出喝酒。

    后来卫濡墨死了,程骋也死了,祁映己更是不会独身醉酒回忆从前,省得给自己找不痛快,之后的几十年间也就没再过过。

    这一世重活一辈子,竟然也没庆祝过一次,每年只知道长了年岁。

    ……他原来没跟谢惊柳说过吗。

    祁映己突然仰起了头,撒娇一样回应着谢飞絮的吻:“一直忘了告诉你,是正月十六,比你正好大了五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