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将木棍一扔,脱了靴子就跳了下去。

    一会的功夫,十四用手拎着那个**的包裹对姚远晃了晃,呲牙笑道,“姚公公,这份量,不轻。不知道是那个狗奴才攒了多久的贼脏……”

    姚远在石桥上将手上的水迹擦了擦,笑道,“行了,上来吧。”

    十四怕碰拆了湖里的荷叶,小心翼翼的滑着水,到水浅的地方上了岸。

    姚远接过那个**的包袱,拿在手里垫了垫分量后,道,“偷东西,眼见儿都浅……”

    十四不知道什么事在姚远的心里算是眼见宽,站起身后拧了衣服下摆的水,满脸奉承的对姚远笑道,“姚公公,左右那狗奴才被捉到了也不敢说自己拿了偷了多少的东西,不如……”

    十四在凤阳殿当差的时间不短,却只是一个打杂的。他早想孝敬孝敬眼前的姚远了,只是苦于自己一直没有能拿得出手的物件儿。

    眼下有了现成的,他当然乐于借花献佛。

    姚远抬手抽了十四一巴掌,喝道,“你也就这么点儿出息了!”

    十四委屈,接过姚远递过来的包袱,对姚远辩驳道,“奴才也是好心。这么多物件他要承担多大了罪。要是拿出来一半,说不上还能救那狗奴才一命……”

    姚远气乐了,对十四道,“这么说来,你还是菩萨心肠了。”

    十四见劝不通姚远,低下头对姚远认错道,“姚公公,小的错了,再也不起这心思……咦,姚公公,您哪儿出血了……”

    十四指着姚公公脚下的血迹惊讶的道,“可是划到手了?”

    姚远被十四说的一愣,也往自己的脚下看去。见有一滩血迹后,又是往自己的手上看。待看到自己的手上有血后,心中一惊。

    随即,姚远发现这血不仅自己的脚下有血迹,十四的脚下也有血迹。

    最后,两人的目光落在了那个刚刚从湖里打捞上来的包袱上。

    那个在昏暗光线下分不清是何颜色的包袱,正一滴一滴往下滴着水,而那水落在白色为底的石桥上,变成了一滴滴的鲜红的血迹。

    十四啊呀一声将那个包袱扔了出去,在原地一蹦老高。

    姚远当差的时间长,隐约已经知道了那包袱里是何东西。他脸色苍白的训斥了一声,将手中的宫灯递给了十四后,自己拿起一支树枝向那个包袱走了过去。

    用树枝将那个包袱打开后,一个拳头大小的血肉出现在了姚远的面前。

    “姚公公,这,这……”十四的手一个劲儿的哆嗦,本就不亮的光线随着他的抖动上下直晃。

    姚远用树枝又将那包袱包上,神色已是镇定了下来。他回头对十四道,“这事,你别问,咱们做不了主,我要回去回禀昭月夫人。”见十四要和自己一起走,姚远道,“你别动,就守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