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何知道你在此处?”楼聿的语气十分冷漠,细听,还掺着丁点奇怪的涩味。

    “我不清楚。”只能等方越过来再问,不过,“我觉着他不是坏人。”

    楼聿抱着剑回到柜台后,继续当他的柱子。

    方越扶着个姑娘进门,严随过去搭手顺便关门:“她出什么事?”

    “和我汇合路上经过一处地方,饭菜极辣,小妹一时贪吃。”

    严随:“……”

    方越飞快的熬上药,返回大堂时,他妹妹方知蕴已经醒来,但还有些虚弱,趴在桌上发呆。

    他在严随对面位置落座,四下瞧了瞧,低声问道:“不瞒恩人,这地方有些古怪。”

    “嗯,怎么说?”

    “我们一路过来老是闻见几种草药味,可我留意,此地并未栽种。”他吸了吸鼻子,努力辨认着,“这间客栈也有,而且很浓。”

    严随抓着茶杯点头:“方大夫比我在……从前见过的大夫都厉害——正好,有件事,不知你能否帮忙?”

    方越忙道:“自然。”

    详细解释完。

    方越即刻起身:“给我看看那人尸体,还有,带几个孩子过来。”

    楼聿解了掌柜的穴。

    一晚饱受打击的掌柜像蔫了的芦苇,可严楼二人淫威在前,他不敢拒绝,边哭边抱来昏睡中的儿子。

    方越把孩子放在桌上诊脉,清醒过来的方知蕴蹲在玉明尸体前,不知在捣鼓什么。

    四下俱静,掌柜的抽搭格外刺耳。

    严随实在无力,从柜台里拎了一壶酒给他:“我说你能不能别哭了?之前干坏事的时候我看你胆子大得很,这会知道怕了?”

    男子抹泪:“我,我才不怕,只要能救我孩子,我,我任由处置。”

    “我问你,这个玉明从前来过镇上么?”见男子摇头,严随微微眯眼,若有所思,“孩子们第一次发烧时,大夫是如何说的?”

    “就说没什么问题,我,我们找了很多大夫,都是这样说,可孩子就是高烧不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