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长泩的眼皮动也不动,好家伙,想必蓄谋已久。

    “不会是一见钟情吧?”她自己也不太置信地问出口。

    春风宴上,她见到这个在栖沧引灵官地界上大开杀戒的人不由自主地带着满腔怒意,如此刻薄下,竟然还能被上仙看上?

    真是天生丽质难自弃啊!

    槿叹引呵笑一声,另外一只手捋了一把耳边的绒发,颇为自豪。

    没想到长泩笑的比自己还要大声:“一见钟情,倒不至于。”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场面,笑得快要停不下来,握着她的那只手一直没有松开,随着他稍带隐忍地笑容,手臂牵起的震动传递到她的手掌,仿佛将他此刻胸腔里的愉悦也一并传递给她。

    喜爱可以是一个人的仰望,从此之后,也可以是两个人的共鸣。

    二人的耳边卷起绯红,槿叹引偏过头去,即使她不满这个答案嘴里嘟嘟囔囔,倒也没有接着追问下去。

    纸鹞山已经倒塌,她透过窗子望去,雨越下越大,像是积攒了数十年的雷雨倾巢而下。兰烬落里运用万象之术将气候同步下界,灵池水面被雨滴砸得声音有些可怖。

    人间的这场暴雨对于发生疫症的地方无疑是雪上加霜。

    手上传来力量,握住槿叹引的手指紧了紧。

    “万物有生有灭,自有命格,你做不了什么。”长泩看透了她眼中的想法一般,安抚道。

    她收回视线,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当然,你以为我会傻到要去找微命修改命格?那些凡人,既没有给我供奉过一日的香火,也不曾在春风宴上给我点一盏祈愿灯,我管他们作甚。”

    这话说得轻巧,一如她以往的做派。

    长泩闻言挑了挑眉:“那算是我多虑?,之前......”

    槿叹引抢答:“之前还闭门谢客,生怕我一醒来,就跟着其他仙官下界赈灾?”

    “确实有这个考虑。”长泩不否认,“主要是香火对于引灵官的诱惑太大,我怕你伤疤还没好就忘了疼。”

    他倒是见识过对方因为自己府上灵池而变脸的速度。

    引灵官撇了下嘴,将长泩握着自己的手拉到跟前:“仙上放心,现在的我有了更具诱惑的目标了!!”

    她的笑很是狡黠,长泩怔了一下随后绽开的笑容无奈又带宠溺。

    又一道紫色的闪电在府内的天空炸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