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闻铭回到常住的城市。当晚,叶晓芯就打来了电话,闻铭皱了皱眉,还是接了起来:“晓芯,找我有事吗?”

    叶晓芯能感觉到他隐隐的疏离,她心一沉,语调却依然温柔:“听说你回来了,小嘉很高兴,他想见你。”

    下一秒,小男孩的声音在话筒那边响起:“闻爸爸!我想死你了!你什么时候带我出去玩?”

    闻铭对小嘉的态度倒十分耐心,哄了几句,让他把电话递给叶晓芯:“晓芯,我说过了,你不能让小嘉喊我爸爸了。”

    叶晓芯在那头沉默了一会儿,再说话时,语调还是柔柔的:“好的,我知道了,我会纠正他的。”

    闻铭还想说什么,叶晓芯就挂了电话,于是闻铭那些更为严厉的话就只能咽了回去。

    第二个电话是陈柯打来的,闻铭刚接起电话,那头喧嚣的音浪就通过话筒一股脑儿朝耳朵轰炸过来,闻铭从嘈杂的背景音中筛选出了陈柯的声音:“兄弟,出来聚一聚!巴别塔!”

    一刻钟后,闻铭推开巴别塔的门,一阵音浪涌出,五光十色的镭射灯疯狂旋转变换光线,在下方人群一张张亢奋的脸上扫过。

    不管来几次,闻铭还是不习惯夜店的氛围,职业病使然,他四下里一扫,短短几分钟就判断出了这里的几个安全隐患,在几个制高点上架几架□□,大概就能控场了。

    他穿过重重人群,找到陈柯,后者正和一个女孩调笑,见他来了,暧昧地拍了拍女孩的臀部,示意她先走。

    “喝什么?”陈柯指尖拈了个高脚杯,杯子里的液体是层叠不同的渐变色,显得光怪陆离。

    “啤酒。”闻铭答道。

    “就知道,来夜店喝啤酒,还不如去大排档呢!”陈柯咕哝着,却还是让人给闻铭上了啤酒。

    闻铭一口下去半杯,而后看他:“找我什么事?”

    陈柯是闻铭的战友,当初闻铭离开部队不久,他也退役了。不同于闻铭离开后依然如苦行僧般的生活,陈柯脱下军装后,立刻放飞自我、浪到飞起,各种享受生活。

    但他有一个不可言说的创伤。

    “我那病,你知道的,不大好治。这两年我都不敢去空旷的地儿。去年,带我爸妈去草原玩,我寻思着草原有帐篷、有牧民、有牛、有马,不至于犯病,就去了。没成想一到那就犯了!把我爸妈急的,回来后到处给我找医生,还真给他们找着了一个。我去看了三次了,感觉还行,有点儿能控制了。要不,你也去看看?”

    陈柯这个怕空旷场所的毛病也是一次出任务后留下的。军人这个职业,神圣、荣耀,给人的感觉仿佛是钢铁铸就的不朽之躯,可退役后,他们也不过是个带着一身伤痛的普通人,也会恐惧、也会受创。

    陈柯对自己这个毛病讳莫如深,若不是有一次他亲眼看见闻铭发作,打死他都不会再闻铭面前暴露出来。闻铭,那是闻铭哎!特战队的利刃、头把交椅、只能仰视的男人,连他内心都有弱点,陈柯对自己这点毛病瞬间释然了。

    闻铭答得很干脆:“行。”

    陈柯笑:“那行,明天我带上你,去咨询一下。我那医生的助手

    ter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