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越想越气!

    “赵师兄…”她胡乱踢着凳子撒起泼来,反正赵靖源脾气好,山里谁有什么事和他闹对方都不会急。

    果然,赵靖源不但不急,还想了一会,笑眯眯地说:“你真别哭了,要不一会可要后悔的。”

    他揣着手,神态有些憨憨的,很像下一刻就会从怀里掏出两块糖来哄孩子的老爷爷。

    齐照才不听,继续扯着嗓子嚎。

    这时,黑纱门帘被人轻轻挑了开。

    一道有若山巅积雪般清寒的男声传来:“不巧,有客?”

    齐照整个人像被捏了脖子的鸭子,顿时没了声息。

    一股清幽的香气由门外缱绻地缠到屋子里,甜而不腻,香而不媚。

    “许…许公子!?”

    她看赵靖源让出位子来:“有什么不巧的,齐师姐你年年都见,既然来了说两句话有什么妨事?”

    齐照一摸自己的脸,不但妆花了,脸还有点肿,嗓子也哑了…

    啊啊啊啊啊!她怎么能这么倒霉!

    “齐姑娘有什么伤心事?”许玄披着发赤着脚在席子上坐了,微微扬着头看她,再自然不过地问。

    “没…没什么……”

    齐照看着他干净的样子,一瞬间什么也不会说了。

    天下男子大多肮脏污秽,只有许玄,像是高山上的流水,洁白、不染一丝尘世的欲念和尘埃。

    齐照只觉得自己一看见他,打心底里就舒坦,就安宁。

    “我才在门外听见,沈宗主要去斩妖?”

    “嗯,斩得是九尾。”赵靖源接话道:“除了沈宗主,整个世间只怕无人能降住这孽畜,早点了结了,也省得它危害四方。”

    许玄颔首,回过头来向齐照道:“姑娘又何必急切,宗主嫡系的弟子都未侍奉在侧,姑娘去了,难免传出些不好的流言,说你贪功媚上,岂不玷污了姑娘你本峰的门楣。”

    齐照不以为意,她都多少年没见自己师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