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说这些呢?”长无绝冷冷瞥她,“看看眼下吧。如今你一对二,是赢不了他俩的。”

    亭外的水面上方,悬浮着一面水镜。镜中罗毗云握着宋宣的手,两人合力挥出一剑劈开了旋涡,落进又一重魂境里。

    长无绝和尹琴瑟都看得出,宋宣眼中光华流转,不知这场昏迷里有什么机缘,竟让她体内澎湃了一股剑意,可化形为剑,破坏力惊人。而罗毗云,就在方才水底“移花栽木”之后,身上已有淡金色的灵力笼罩,显然摸到了仙途。

    如今他二人疲于应付,不能认真修炼琢磨,所以能力无法完全发挥。但尹琴瑟想以一敌二也不能轻松取胜。

    “你呢?你站在哪一方?”尹琴瑟已摸不透长无绝。

    长无绝闻言一晒,又是人畜无害的模样。

    “我这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灵,站哪一方有什么区别?你们总不要指望我打架的吧?”

    ***

    宋宣和罗毗云逃出旋涡,落进了一个奢华的殿堂,这里宾客齐聚在举办宴席。

    他二人有了经验,落地之后不言不语,先四处打量。

    堂上一把巨大的龙椅,坐着一个明黄服饰的傀儡帝王。龙椅两侧各有数张桌案,坐着华服盛装的男女。堂中十数位舞女风姿绰约,面目俱是模糊一片。无数的侍女仆役穿梭在堂中,伺候贵客宴饮。

    所有傀儡,都静止不动,像一幅定格的画。

    宋宣注意到帝王左手边前两张桌案无人,右手边第一张桌案坐着一位雍容的妃子,看服饰颜色应当已过中年,第二张桌案也无人。

    如果和之前一样,这魂境是尹琴瑟生时的记忆所化,那右边第二张桌案就应当是她的座位。她去哪了?

    罗毗云掐指推演出路,他觉得自己从前推演时混沌不清的那片地方一下子澄澈起来,似乎所有命数都在他指尖。

    东南为兑,意有泥沼,为此卦生路。

    罗毗云指尖一指,宋宣心领神会。她手中长剑呼啸,一股剑意蓬勃涌出,长剑化作一柄长枪,正是寅将的模样。

    堂中傀儡被剑气感应,齐齐向她扑来,龙椅上那帝王傀儡更是迅猛,眨眼间已飞到她的头顶,单掌向下抓向她的天灵盖。

    宋宣此刻的枪法比之前更进一层,又有剑气笼罩,锐利势不可挡。她将第一波傀儡击退,掩护罗毗云冲向东南方一扇金丝檀木的屏风。

    罗毗云挥出一道风刃,屏风应声而碎。他弹出一簇火苗,照亮了屏风后的下一个魂境,是一间斗室。大致看起来没有危险。

    宋宣独战帝王傀儡,那傀儡力大迅猛,被她长□□穿也不畏惧,一副鱼死网破的架势。她纵然是不怕,却也一时不便脱身。

    突然听闻罗毗云大喊“走”,她会意立即收枪跃进披风后的斗室。罗毗云与她配合的天衣无缝,一手拍到地上,刹时飞沙走石,以虚化实造出一面石墙,将傀儡挡在墙后。然后他也跃进斗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