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雪客被云宛颜这一个又一个的问题,问的百口莫辩,他去看云青崖,云青崖却只是惯常一张冷脸,不发一言。傅雪客心头忽然涌起一阵疲惫,他道:“便就算是我拿的,可这玉佩也不过只是一块寻常玉佩,我要拿它做什么呢?”

    “雪客哥哥,你当真不知道吗?”

    先前还咄咄逼人的云宛颜,此刻却忽然柔弱委屈了起来。云宛颜从怀中,取出了一块与云青崖十分相似的玉佩,娇滴滴的同傅雪客解释道:“这块玉佩,是家父给我与师弟的入门礼物。料子是同一块料子,只是分别刻了各自的名字而已。……雪客哥哥,这真不是什么定情信物,只是家父留给我们的一点纪念,你又何必因为一块相似的玉佩而嫉妒呢?”

    傅雪客:“……”

    傅雪客真的是受够了云宛颜的表演了。他将玉佩丢还给云青崖,疲惫的道:“不论是定情信物还是师门信物,总归都与我没有关系。凝光君,看好你自己的东西。”

    云青崖握住那块玉佩,玉佩触手生温,也不知是那灵玉当真玉质太好,还是因为沾染了些许傅雪客的体温。

    那时,云青崖其实很想说,不过只是一块玉佩而已,能值什么?

    难不成他丢了玉佩,便不是他师尊的弟子了么?

    可是傅雪客已然一转眼远去,连缩地法都用上了,此刻早已经不知身在何方,便是云青崖想说,也无人愿听了。

    云宛颜对玉佩事件忧心忡忡,看着云青崖,几番欲言又止,直到云青崖皱眉让她有话直说,云宛颜方才提醒云青崖道:“我知道,你们是道侣,但是……你看,你们两个人住在一处,倘或真的少了什么东西,一旦分辨不清楚,就要产生误会。青崖,你不要怪师姐多嘴,自己的东西上边,还是留些印记的好。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天色暗沉,半日时间过去,傅雪客自幼养成了习惯,如非要事,绝不会夜不归宿。云青崖并没有回答云宛颜,他心神一动,起身推门出去,正见傅雪客恰好回来,却是再没和他打半声招呼,径自便回了自己的偏房。

    这倒真不是傅雪客故意偷听,只是云青崖住的屋子是普通的屋子,云宛颜说话声音又没压低,他就算不想听,那声音也仍旧刻薄的往他的耳朵里面钻。

    云青崖的确对情绪感知麻木了一点,但傅雪客真的生气了这一点,他还是察觉得到的。

    只是云青崖并不会往深处想,故而,也不曾想到,傅雪客便是在这时,生出了要搬离他身边的想法。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之后再有矛盾,也不过只是加深而已。

    傅雪客就算再知道自己清白,也抵不住别人将他当贼来防。

    与其弄得这样难堪,还不如乖觉一些,他自己早早搬走了干净。

    ……

    云青崖垂眸,抿唇沉思片刻,方开口道:“你我既然结为道侣,那么我的一应所有,自然都是你的。”

    “与明峰是你的。还有些许私藏,也都是你的。租金一项,实在不知应当从何说起。”

    傅雪客闻言,不禁“呵呵”笑了一声。他道:“别。千万别。你的就是你的。在下虽不及天一宗家大业大,手头却也不短,凝光君的好意,傅雪客承受不起。您有什么家私,还是交给云仙子保管,更为妥当。”

    云青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