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真的行?戈如晦紧紧和茅子夏对视着,他握紧小拳头,心中的犹豫让他没有立刻答应,可到底他对戈留书和他妈妈还有期待,所以在又过了几分钟之后,戈如晦用力的吐出一口气,声音沉沉的道:“好!那就试试!”

    看看他爸爸会有什么反应。

    “院里的意思是再过两天就回去吗?”楼下客厅,戈留书正在接听电话,“嗯好,那我后天就买机票回来。”

    “嗯嗯,好的,没事儿,行,要没别的我就挂了。”再过了会儿,戈留书就挂了电话。

    挂完电话之后,他就抬头朝楼上看了过去,眉间皱起了一个小褶儿,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和如诲那孩子说他又要离家的事情。

    这次回家,他用的是平日里积累的假期,原本他打算的是在家里呆半个月。平日里工作忙,他们夫妻俩很少回家,也很少和如诲相处。那孩子自小就和他们生分,长到九岁,更是对他们一点都不亲近。

    一边是祖国,一边是儿子,手心手背都是肉,对祖国他问心无愧,对儿子他实在是欠缺太多。

    为了亲近儿子,戈留书和妻子魏丽萍商量各自把自己的时间抽出来,回家陪伴儿子。一年之中,每个人至少要回家两次,这一次就是他回来,却不曾想,才在家里呆一周,研究院里就让他回去。

    想到一会儿会再次见到儿子失望的眼神,戈留书就踟蹰得很。

    就在这时,楼上忽的传来一声惊呼,“如诲,你怎么了!”

    再接着,那个茅子夏小朋友就从房里冲了出来,急切的大声喊道:“戈叔叔,不好了你快上来,如诲受伤了!”

    戈留书立马抬腿冲了上去,茅子夏也跑到了他的身边,拉着他的手就往卧室里冲,带着些哭腔的,一边跑一边恐慌的说:“戈叔叔,我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了。刚刚我和如诲正在看书,突然他就晕倒了,后脑勺磕在了地上,好大一滩血。呜呜呜呜,戈叔叔,你快去看看吧,如诲现在都没醒,这可怎么办啊!”

    事后想起这事儿,茅子夏尴尬得想找个地洞钻进去。太夸张了,他演得太夸张了。好在戈留书太紧张,没有发现他拙劣的表演。

    径直的,戈留书直接冲进了卧室,跑过去就把床上的戈如诲抱在怀里,声音颤抖得语不成声,“如诲别怕,爸爸我这就带你去医院,爸爸在这里,如诲你别怕,你别怕。”

    戈留书急得口不择言,脑子一片空白,抱着戈如诲的手也在颤抖,浑身无力,几乎抱不动怀里只有几十斤的儿子。

    他好后悔,后悔为什么平时没有关心戈如诲的身体,关心他的健康,这样的话,他就不会突然晕倒,也不会磕到脑袋。只有毛主席才知道,他看到戈如诲满身的血迹时,他多么的绝望。

    用了好几次力,戈留书都不能把戈如诲抱起来。

    遭了,他们会不会太过分了?

    茅子夏有些担心的看着戈留书,为了演戏逼真,他和戈如诲弄了很多的西瓜汁,用的就是戈留书端上来的那一盘西瓜,如果用心一点,就会发现戈如诲身上的血是假的,可戈留书太紧张了,结果就没发现。

    现在戈留书这么恐慌,吓过了怎么办?

    茅子夏突然就有点慌,这时,在戈留书怀里的戈如诲眼睛睁开了,他静静地盯着戈留书的脸,他把他所有的表情看在眼里。

    原来……爸爸真的是在乎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