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暗暗攥紧拳头,终于是发出了声音,却也只是赌气一般说了一句:“既然你忘了,那就这样吧,我不该来。”

    话音落,顾期雪便头也不回地离开。

    言持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回过神来想追上去时,却已经不见了对方身影。

    既然人都走了,言持便也懒得再多想,转头就往魔宫走。

    顾期雪现在心里一片杂乱,他无措着,也难过着,但更多的是生气。

    他觉得自己就像个傻子一样,将自己的一切交付出去,而那个前不久还与他卧榻缠绵,拿情话扰他心,以双手与唇舌软他腰的人却说不认识他了。

    “就这样,不认识了么?那你说什么叫我等你的话,骗子。”

    他很伤心,想大哭一场,可又觉得哭的话,看起来会更加狼狈,他总得给自己留几分体面才好。

    顾期雪并没有回去,忘仙山与暖宫,在这一瞬间似乎都不是最好的归处。

    在感情一事上,顾期雪总喜欢当只乌龟,而此时的他,只想缩进自己的壳中,悄悄把自己灌得烂醉。

    多醉一时,便少痛苦一时。

    于是,他便去了清泉坊,寻找自己的醉生梦死。

    “公子来了,许久不见您来光顾小店了,今日可还是要一壶无忧酒?”

    他常来清泉坊,加上面容生得好看,多了几分惹眼,老板便也将他记熟了。

    顾期雪摇摇头,“我要你这最烈的酒。”

    “好嘞!您先坐坐,马上就叫小二给您拿来!”

    不过片刻,小二便抱着一壶酒走来,“客官,您的酒。”

    顾期雪垂眼,瞧见酒壶上贴着的红纸上写着两个字——虚妄。

    真讽刺。

    也很警醒。

    顾期雪将钱付了,便拿着这壶酒离开。

    眼下已经快入冬了,夜间凉风萧瑟,顾期雪本就偏寒的身体迎着这寒风,只将手脚都吹得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