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走啊,”那人松松地叫住他,在夏时予回头的时候总算掏出手机,点开通讯录上魏峻峰的名字。“他的手机号,自己记。”

    夏时予这才正眼看了他一次,说,“谢谢。”

    等夏时予记完手机号,他把自己的微信名片点出来,“加我一下,我把他公司地址发给你。”

    犹豫了一瞬,夏时予还是照做了,要是魏峻峰不接电话,起码还能有个备选项。

    “这次是你欠我的。”豺狼般狠绝的眼神在他脸上闪过,他把夏时予喝过的杯子捞过来,手指在杯沿划了一圈。

    夏时予被上次的经历吓到了,几乎是马不停蹄打车回了住处,顶着晕乎乎的脑袋给自己调了杯蜂蜜水喝下,这才松了口气。

    纯粹的酒精他还是能应付过去,就是会有点难受。

    他握着手机,很想马上找魏峻峰聊聊,理清事情的真相,但喝酒误事,只能等到彻底清醒之后再说。

    宋延霆没催他,所以他还有时间再完善一些细节,这样想着,夏时予便心安理得地睡了过去,错过了宋延霆的两通电话和一条信息。

    再次睁眼的时间有点尴尬,卡在大半夜,夏时予掐着太阳穴坐起来,拉开窗帘,发现外面一片漆黑。

    两通未接电话相隔四十分钟,中间穿插着一条文字消息,让他接电话,时间在晚上十点半。

    以往他是不可能让宋延霆等他这么久的,夏时予有些懊恼,回复说不好意思,昨天睡得早。

    打开大学群聊,他就知道宋延霆为什么找他了。

    那个委屈叫冤的高宣洋设计师,把自己提交给法院的证据也发布了一部分在网络平台上,引来了不少人围观,连圈外人都看出了端倪,说安芷如真会抄,直接把人家的骨架拿过来用,换了张皮就敢署上自己的名字。

    夏时予看评论憋了一肚子的火。这种说法倒过去骂高宣洋也是一样成立的,但安芷如亏就亏在没有早一步发表。

    看来宋延霆是想问他的专业看法,不过现在他的意见根本不重要,更改变不了舆论走向。

    他不能再等了,马上找到魏峻峰的公司地址,顺藤摸瓜搜到那家公司的对外合作窗口,详细看了眼预约设计师的流程。

    周末公司不开放接待,他打算直接联系魏峻峰试试,又给宋延霆发消息说图谱已经完成,约他见面,好做详细的阐述。

    昨天带出去的花已经有了折痕,夏时予想了想,把它们放进收纳盒,取了渐变色的皱纹纸重新做了一批新的百合。

    这次做的仿真花,不像折纸那样呆板,夏时予在灯下慢慢地裁剪,勾画,每一步都十分细致,等成品出来后,外面天色已经转白。

    上次的小折纸就能让宋延霆一路带着笑,这次肯定会让他更开心吧。夏时予想着,抽了自己花瓶里的满天星作为陪衬,十分讲究地把花包了起来。

    他是有点自己的心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