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祖母,收着吧。”江慕乔道,“这是您年轻时候的东西,留着做个念想。”

    太后见这些东西尚在,并不肯收,反而转手又送给了江慕乔。

    “年轻的时候又怎么样。”太后靠坐在椅子上,温和道,“如今哀家看着你们已经心满意足了。这些东西,乔丫头若是不愿意变卖,就自己留着吧,都是些好东西。”

    “是。”江慕乔应了声,替太后把膝盖上歪到一旁的毛毯扶正,“这次的事情,辛苦皇祖母了。”

    皇祖母摆了摆手,“一家人,说什么客气话。皇祖母只盼着你们好,旁人早已不在乎了。”

    “云铮,乔丫头。”她朝两人笑道,“日后你们也要时刻记住,你们是主子,该不客气的时候无需跟他们客气。”

    她话音一转,接着又道,“可正是因为如此,你们要愈发清醒,明确的知道自己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要好好用好手中的权力。”皇祖母字斟句酌的教导,“什么时候该用,什么时候不该用,心中要有主张。这便是皇祖母最后一件能教给你们的事情。”

    反复把这句话记在心中,又看皇祖母眉目疲惫,两人悄然退了出去。

    江慕乔看了眼皇祖母的院子,轻叹口气,“她一生为人和善,只怕经此一役,要背上不少骂名了。”

    毕竟皇祖母干的事情,是多少年轻人都干不出来的。她逼着那些命妇撸下身上所有的首饰,又跟绑架一般,强行叫人往宫中送钱赎人,古往今来,怕是从没有一个人能干出来。

    感慨了片刻,江慕乔又笑道,“只不过皇祖母为人豁达,即便是知晓自己会背负骂名,许是也不在乎。”

    楚云铮亦是由衷敬佩,“说的不错。在乎干什么,看法都是别人的。何况皇祖母是为了大齐,为了百姓,百年之后史书上记载,也只会夸赞皇母族深明大义,当机立断。”

    江慕乔点头,想着送来的银子又道,“他们一人是三十万两,两人便是六十万两。可够了?”

    “够了。”楚云铮语气中多了傲然,“只要粮草足够,便是耗,也能耗死那些鞑子。”

    大齐地大物博,只要撑过开春,一切都会好转。可是鞑子不一样,他们不种地,靠天赏饭,若不是之前有从大齐偷偷运送过去的粮米,只怕早就支撑不住了。

    果然,捷报频传。

    至于金莲教,也在朝廷的剿灭下,几乎销声匿迹。

    深秋已过,凛冬将至。

    一晃,便又是月余的时间。

    这一个月,一切都在往利好的方向发展,唯有一样,嫂子还是毫无下落。

    沈娇倒是断断续续的传来过消息,只是线索每每追查下去,却都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