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心里一旦种下怀疑的种子,就跟打了激素一样,瞬间长的遮天蔽日。

    他实在不想面对胡保宗,更没心情陪他演戏。

    但该应付的还得应付,至少也要等印真出了庄,上了路再说……

    “嗯,知道了!”他冷着脸点了点头,又回了前院。

    胡保宗的脸色依旧不怎么好看,硬是挤着一丝笑,给李承志倒了一杯酒,推到了他面前:“想到你会去忙,所以特命人将你截了回来!”

    “没什么可忙的!”

    李承志接过酒杯,浅啜了一口,“有李松在,一切都安排的井井有条,根本不需要我过问。我之所以没过来,是要去正堂跪罪……”

    “真要跪?”胡保宗惊奇道。

    他只以为,那是李承志故意给李松找的台阶。

    听起来我很想跪似的?

    这李松简直就是个榆木脑袋,竟跟他说:郎君不跪,就是欺骗、亵渎神灵,神灵以后再不护佑李家怎么办?

    护佑个毛线!

    你与其求神,还不如求你家郎君来的妥当。

    但反过来一想,李松要不迷信,怎么可能在短短的数天之内,从“来啊,将郎君给我绑了”,进化到“仆唯郎君之命是从”……

    包括李松这小小的李家仆臣,一言不合就敢杀朝廷命官,明里暗里和刺史、和泾州第一门阀做对的胆气,也是从这里来的。

    即便是为了维护自己的威严,提升李松,以及整个李家的斗志,他今晚也跪定了……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的话,哪好意思反悔?”李承志懒的解释,随口敷衍道。

    “无信而不立?也对!”

    胡保宗点点头,端起了酒杯,“请你过来,没别的意思,就是想敬你杯酒。今日李家大胜,都还没来得及恭喜你……”

    恭喜我?

    何必假惺惺?

    正因为李家大胜,才坏了印真的好事,也说不定是坏了你胡家的好事,所以你才不高兴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