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喜这感觉,若是平素没被种红梅之时,对此他并无?所觉,可眼下毒素正烈,侵他神志,喻清渊从上到下,便没有任何一处能让他舒心。

    且那堪堪收敛住一些的杀意?,又开始不受控制的外放,甚至强烈的气压将殿柱上的浅色纱幔都?吹得动了?动。

    喻清渊站定后不曾言语,他举起酒壶,仰头?喝了?一口。

    而后他看着宴尘颈上淤青,那是被他掐的,还没消。

    此刻离他抱着宴尘回到无?妄界,不过两个时辰。

    外间早就黑透了?,冷月残星,几丝薄云为衬。

    二人目光对上,喻清渊见宴尘一脸凉怒,目中微怔,随即又强迫自己?化开这心绪,仰头?又喝了?一口酒。

    他往前,与宴尘贴近,依然不言一字,垂首要与他渡酒。

    未想到他来这一出?,宴尘自然是躲。

    喻清渊将他的下颚一捏,宴尘顿时躲无?可躲。

    有清冽酒香在?宴尘的唇齿间散开,又有一丝在?他的一边嘴角滑下。

    这雌梅所带的毒素真是个无?法说清的东西,它先?前与雄梅亲近,现下又想将之杀而后快,即使自己?也要一起殉情?,明明并蒂,却如此反复无?常。

    喻清渊将一口酒与他渡尽,再从壶中饮了?一口,将空了?的酒壶往地上一扔,碎在?他脚边。

    他摸上宴尘被锁着的一只手,将之握住,垂首又去寻他的唇。

    宴尘口中反抗,酒半分渡了?进去,半分流了?出?来。

    喻清渊用指腹,抹去他嘴角酒痕。

    宴尘想了?想,道:“你绑着我,是要如何?”

    喻清渊道:“那就不绑。”

    他说完用了?个指法,口中无?声念了?几个字,那四条白链便一下子将宴尘松开,隐入了?墙内。

    这白链便是喻清渊让秋重山拿的东西。

    宴尘想不到喻清渊这样轻易就将他松开了?,他就站在?那里,完全没有了?任何束缚。

    可他要将喻清渊杀了?的想法一息不灭,更是随着他的靠近升到顶峰,宴尘的眼中都?已?经蕴了?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