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尘偏开头。

    “弟子之前与师尊说过,若是我往后再犯,师尊杀我便是。可是怪只怪师尊生的这般容貌,我心痒难耐,委实难以忍住,师尊跟了我,我也能给师尊名分。”说到名分二字,他记起二人婚约,心间一阵晦暗。

    喻清渊面上现出一分嘲弄,低头欲往宴尘颈间凑去。

    宴尘将他神情看的清楚,视而不见,他这徒弟自从他来到此间开始,眼中就有化不开的恨,且一直这般心口不一。

    怨也好,恨也罢,他只管历劫,完成自己该做的事,将喻清渊安置明了便撤身离开。

    宴尘用手一撑,将喻清渊推出去两米,对方才事半点不提,仿佛根本对他没有影响,一分也未曾放在心上。

    或是……从始至终,不曾入心。

    无情道……

    “走了,青云岭。”宴尘五字淡淡,凉透人的指尖。

    就如顾千帆当年殒命时,身上渐渐爬上的凉意。

    喻清渊看着他的背影,踩着宴尘走过的路,月光相送。

    你不曾入心,我又何曾有过。

    终不过是一场,血雨腥风罢了。

    ……

    青云岭来去纵横,绵延数里,岭上分别坐落三宗。

    宴尘带着喻清渊御剑飞行,不消半个时辰便到了地方。

    刚一落得地面,便闻到血气冲天,让人无法忽视。

    此时他二人所在之处正是青云岭三宗之一。

    只见山门口几个弟子尸身横七竖八,宗内更是尸体遍地,全部惨死无一活人。

    且他们死法都是一样,全身上下只有一个伤口,被人一招穿胸,击碎心脏而亡。

    宴尘蹲下身查看,见致命部位是用剑为之,不过这伤口细窄,不似一般长剑所致。

    喻清渊站在一侧看着那尸体上剑伤,想起自己那把折损的佩剑,一字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