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前一亮,有些期待地看向景逸,只听见他说:“一般来说,佛像上的白毫理应用了胶黏紧了,轻易不会脱落。可我方才扣弄的时候,却并没有感觉到有任何用过胶的痕迹……”

    陶夭夭终归有相当的办案经验,此时立即反应过来:“莫不是这孔眼儿当中另有玄机。”

    她打紧了精神去看,伸出小手指试图去戳,只进去了不到半截便堵在了中间。

    陶夭夭面无表情地抽出手指,盯着看了半天沉默不语。

    陶灼灼看出长姐现在的心情大不美妙,赶快上前几步从她手中接过佛像:“我来看看。”

    那孔眼确实小,用手指是肯定戳不进去的了,再便是照着光来看也看不出什么子丑乙卯。一时之间三个人都有些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

    陶灼灼忽然灵光一闪,两首一拍欣喜道:“要不咱们弄点儿那种什么做陶瓷用的软泥来?用木棍儿插着一团儿怼进去,等干了之后再抽出来,不就能知道里面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了吗?”

    陶夭夭一愣,有些吃惊地看着自家妹妹。她说出这话的时候神采飞扬,眼角眉梢都充斥着自信与张扬的神采。

    就像……就像她在卜卦的时候一样。

    陶夭夭莫名沉浸入了一种感伤又欣慰的情绪当中。林景逸眼角淡淡扫了她一眼,随即露出一个很是喜悦的笑容:“灼灼这真是好主意!我这就吩咐我家下人去寻一块合适的软泥来。”

    说着他便招呼来阿知,将方才陶夭夭所说的吩咐下去。阿知也不问缘由,只闷头按照主子所说的内容照着去办了。

    三个人便在书房里先转悠一会儿,找一点儿乐子打发一下等待的时间。

    陶夭夭心中有点心事,姑且不想和陶灼灼林景逸两个人掺和。她慢慢踱步到林景逸的书架前面,仰头去审视这位未来妹婿平日里读书的癖好偏爱。

    “林公子读的书倒是杂。《盐铁论》、《伤寒论》、《山海经》、《淮南子》……你还读《握奇经》?这样讲阵法的书你也有兴趣?”

    林景逸答:“那本原是我表妹沈慕青的,我不过是拿来翻上两页,打发打发时间。”

    陶夭夭点了点头,又继续念叨起来:“《心经》、《扁鹊心书》……等等,这一册《桃林记》和这本《不爱浅桃爱深桃》我倒没有读过,也没有听过。是关于什么的书?”

    什么《桃林记》?

    陶灼灼原本放松下来的心神瞬间再次像拉紧的弓弦一般紧绷起来。

    这……这怎么半路还杀出来了你这个程咬金!

    她赶快站起来试图拦阻:“长姐!不过是一本话本,你也不用这样在意吧?”

    “话本?”陶夭夭上下扫视了一圈,皱了皱眉,“那这话本可有什么出奇之处?我看林公子的书架上的书杂归杂,却也算是巫医乐师百工之人的经典之作。这忽然出现了几本话本来,倒显得有些奇怪了。”

    她虽然平时好像对林景逸如何如何看不过眼,对他的学识内涵却没有半点儿要诟病挑剔的。正是出于这样“信任”,她满怀好奇地踮起脚去够那本《不爱浅桃爱深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