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用谦刚把闷了一个冬天的雀儿拿到院子里见见日头,正吹着口哨逗鸟,忽地一个管事仓皇跑进院子,把笼中的雀儿惊得扑棱乱跳。

    “老爷,不好了,那姓秦的打到县城来了。”

    “什么?”吴用谦一惊。

    “姓秦的打过来了,已经到了城南。”

    吴用谦脸色大变,下意识地把手中笼子扔在地上,然后朝外面飞奔而去。

    “大少爷和四少爷呢?”

    “大少爷带家丁去了南门,四少爷在内院里,”

    “快,让四少爷带家中老幼换上布衣,去城东那间院子里躲好,就装作是小老百姓,仔细交代他们,若姓秦的打进来,让他们千万别露馅,带日后有机会再逃出去。”

    “是。”

    “对了,二小姐带罗文天去过那间院子私会,那小子知道那间院子是咱们家的,快,快带人去把那小子抓起来,不行,得把他全家都抓起来,还有孟家几间店铺的掌柜和伙计,统统抓起来,万一姓秦的打进来,敢杀咱们吴家人的话,就把罗文天的家人和那些伙计都给杀了,一个不留。”

    “是。”

    管事迅速点了十几个家丁,匆匆忙忙去了。

    吴用谦则在门房那交代几句,也带着几十个家丁,朝南门赶去。

    街上已经乱作一团,所有商铺的人都在收拾细软,搬着值钱的东西慌里慌张地四处奔逃,就连讨食的饥民也纷纷拿着破碗,背着脏兮兮的包袱夺路而逃。

    路过一个巷子口时,吴用谦听到巷子里突然传来惨叫和女人凄厉的尖叫,扭头看去,见几个平日里游手好闲的泼皮正把一个小媳妇按在地上,淫笑着将一身花衣裳撕开。

    这伙人旁边,还躺着一个满身是血,正不停抽搐的男子。

    “吴老爷。”

    其中一个泼皮见到吴用谦后,哈着腰,恭恭敬敬地打了一声招呼。

    吴用谦懒得理会这些上不得台面的泼皮,只领着家丁继续往南门而去。

    巷子里女人的尖叫变得愈发撕心裂肺。

    跑着跑着,南边突然传来“轰隆”一声巨响,把吴用谦吓得腿一抖,生生瘫软在地。

    在家丁的搀扶下,吴用谦爬起来,踉踉跄跄地继续往前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