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还没反应过来,荣行简看这形势,猛地甩开衙役按在她肩上的手,手脚并用爬起来,撞向了扶着重九的手要按印画押的衙役!

    她身高体长,自醒来后又刻意养起来锻炼,虽然没见得养好了锻炼好了,但这个衙役对荣行简来说实在没有什么身体优势。再加上谁都没想到她会来这么一下,衙役瞬间被撞的弹出了两步。

    状纸飘飘摇摇落在地上,像洁净的雪地一样没有沾上一点血红,如此哪怕纸上的字墨色漆黑,便还不能压住了清白!

    “大胆!”县令大喊一声,与别驾、李判司一同震惊地站了起来。

    “扰乱公堂!来人,拖下去杖十!以示惩戒!”边上站立的衙役立刻上前要把荣行简往堂外拖。

    荣行简第一次经历这架势,她嘴唇有些发白,仍然鼓起勇气喊道:“但是荣重九是昏倒的!不能画押!”

    所有人随着她的声音将重点移到了没有支撑而昏迷躺倒的荣重九身上。

    县令脸上挂不住:“把疑犯拖下去,想办法让他醒来!”

    “荣行简,当堂执刑!”

    两个衙役用杀威棍架住了她,另一个抬棍就要打。

    荣母“咚”的一声跪倒了,哭喊着:“大人!大人!不要打不要打!她两次落水险些身死,还未大愈!会出人命的!会出人命的!”荣母的声音一下掀动了所有荣家人的情绪,士农工商,商之贱,这些年他们的富足日子快要让他们忘记了,他们的地位和命运。

    荣行易跟着就跪倒了,哭的一塌糊涂:“不要打我姐姐,求求了,求求你们不要打我姐姐!”

    公堂打开的门外,有些远观的人,听这动静窃窃私语起来。

    棍子还是落下了。

    闷闷的“嘭”的一声,实打实砸在荣行简臀部连着大腿的位置。

    荣行简脑门上的冷汗瞬间就冒出来了,她立刻紧闭着双眼,闷哼一声,没有痛叫出来。

    真疼啊,疼的她一阵发昏。

    可这疼的恍恍惚惚中,她心中生出一股强烈的渴望,她此时此刻是多么渴望权力啊,多么渴望!

    这样的权力,因退婚死去的荣居敬,也一定会分外渴望吧!

    让她能自由而有尊严的活着的权力!

    她睁开眼,看着这公堂。

    “嘭!嘭!嘭!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