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开门声,两人不约而同地转头望来。

    冯刚一手搭在佩刀上,先开口道:“小姐,此人说有要事想求见小姐,却不说明实情,属下觉得此人形迹颇为可疑。”

    楚蓁挑了挑眉,不置可否,目光落在另一人的身上。

    那人瞥了冯刚一眼,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而后朝楚蓁拱手一礼,声音温润低沉:“在下见过小姐。”

    楚蓁瞧着这张人间绝色的脸,不动声色道:“我的侍卫说你形迹可疑,你作何解释?”

    “既为侍从,当替主家尽忠职守,并无可置喙之处。”他语气平平淡淡,听不出半分怨怼之意,话锋一转,又道,“但在下也并非心怀不轨。”

    楚蓁笑了笑,打量他一眼:“那你冒着这瓢盆大雨从对面赶来,是为何意?”

    他脚边放着一把油纸伞,骨节分明的手指握在伞柄上,一滴滴晶莹的雨水正顺着伞面缓缓往下流淌。

    方才那一小会交谈,木地板上已经积了一滩水渍。

    许是匆匆赶来,顾不上挡雨,他半边锦袍都被雨水打湿,发尾也湿漉漉的,整个人显得有些狼狈。

    不过美人就是美人,再狼狈不堪,那张脸也是美的,叫人看了挪不开眼。

    楚蓁内心叹息一声,觉得自己这爱美人的毛病是好不了了。

    尤其是这种古典美男子,身上带着一种温文尔雅的气质,天庭饱满,面冠如玉,仿佛是从浓墨重彩的水墨画里走出来的,简直处处戳中她的审美!

    美人不知面前的女子已经将他翻来覆去看了个遍,低着头,温和道:“在下此次前来,是为取回一样丢失的物件。”

    楚蓁愣了下,神情有些微妙:“物件?”

    她这里除了一块无主玉佩,可没有别的东西了。

    美人抬起头,目光沉沉地凝视着她:“方才隔着窗,在下瞧见小姐手里把玩着一块云纹玉佩,那原是在下小妹贴身之物。奈何小妹调皮,一时大意弄丢了,未曾想竟会流落到小姐手上。”

    楚蓁眨了眨眼:“……敢问公子高姓大名?”

    “在下姓许,言午许,单名一个晏字,海晏河清的晏。”

    楚蓁:“……”她这是瞎猫撞上死耗子了?

    空气好像骤然凝结了一般,萦绕着一层难以言喻的尴尬气氛。

    两人大眼瞪小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