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元龙,声威大震。拜广陵功曹陈矫,为军师中郎将。励精图治,舟车楫马。常有南下之意。

    徐州四国一郡,长令皆出吕布僚属。

    曹丞相,悉数留任。然如张邈,张超等,皆却不愿苟且。携家小随吕布、陈宫,远徙条支。镇东八健将,成廉、宋宪、侯成、郝萌、曹性、魏越六人,亦各携心腹死士数十,举家徙条支。唯有曹豹、许耽,留守徐州。

    敖仓港。

    “见过吕将军。”海市令先礼。

    “罪徙之人,不敢称将军。”吕布回礼。

    海市令恭敬如旧,请吕布登旗船。待安顿好家小,干支海市,携白波大舡百艘,浩浩荡荡,顺下大河,乘冬初信风,南下象林。待补充辎重,再过顿逊海渠,经南天竺海,远赴条支。航程足有五万里。南州无冰期,一路畅行无阻。

    船上亦有良医。为陈公台诊治。然,“心病还须心药医”。陈公台,技不如人,棋差一着。心中愤恨,难以疏解。急火攻心,积郁成疾。

    吕布日夜探视,唯恐有失。

    于吕布而言。虽痛失镇东将军,并徐州牧高位。然毕竟豪杰心性。且保全有用之身,他日必得用武之地。大丈夫云游四海,何患功名不立。

    待旗船官婢,喂服汤药。陈公台,面色稍霁。

    “公台?”吕布榻旁轻唤。

    “将军。”陈公台,刚直壮烈。吕布虽非明主。然能同甘共苦,亦实属不易:“宫,平常自谓智计有余。今竟陷将军如斯,某之过也。”

    吕布笑道:“如公台所言,季汉三兴,不可逆也。”言下之意,徐州易主,不过早晚而已。

    “将军,所言是也。”陈宫喟然长叹。

    “闻,条支周回二千里,大城有七。两河沃壤,兼有水运之便。船户万余,皆出岭南。守相徐宣,亦是汉人。皇上赞其有‘社稷之节’。城中楼阁广厦、车马衣服,皆出汉制。”吕布将船上所闻,娓娓道来。

    闻条支并非蛮荒之地。陈宫心情,稍有起色:“皇上幼称麒麟,善识人。既赞‘社稷之节’,守相徐宣,可称国士也。”

    “闻,徐宣,字宝坚,广陵海西人。”吕布言指,徐宣乃徐州人氏。吕布主徐,又素施恩义。此去条支,正好投奔。

    奈何,广陵之事,不提也罢。若非广陵太守陈元龙,奇袭下邳,我辈亦不会沦落至此。陈宫转而又问:“将军麾下,健勇几何?”

    “六健将,百余人。”吕布答曰。

    “此去条支,当可一用也。”陈宫语透欣慰。

    “从军条支乎?”吕布摩拳擦掌,跃跃欲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