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梯上一名步家军士兵刚一抬头,滚烫沸腾的金汁就迎面浇到了他脸上,还未感受到刺骨裂肤的剧痛,金汁就从他鼻孔和嘴巴里灌入自己肺腑。

    下一刻,那步家军士兵只觉得自己体内有一团熊熊烈火在燃烧,仿佛要将五脏六腑全部烧成灰烬一般,最终忍不住这股非人的折磨,手一松,重重滚落了云梯,还将一名同伴也一起掀翻了下去。

    “啊~~”

    金汁带来的伤害,让围在庄墙前的步家士兵顿时哭爹喊娘,凄喊连连,不少人甚至倒在地上不停打滚,将本就毫无章法的阵型变得更加的混乱了。

    只见一名步家军士兵的脸颊还冒着一丝黑烟,嘴角边的皮肉都被烫脱了一层皮肤,内中深红浅白牙龈都能依稀可见,整个人看起来如同恶鬼一样。

    另一名步家军士兵的头皮都被烫破了,黑色的伤口散发着阵阵恶臭,让人观之胆裂,他本人更是早已在痛苦和恐惧的折磨下,彻底疯了。

    还有一名士兵的手掌早就被烫的血肉模糊,掌背处起了一个个黑色脓包,拇指关节处还能隐隐看到森白的骨骼……

    “噗呲~”

    “啊~”

    不过仍然有不怕死的步家军士兵在手中圆盾的掩护下奋力爬上了墙头,可惜他们刚一露头,就被守在庄墙前的士兵用刀和长矛捅落了下去。

    看着庄墙之上一条条鲜活的生命被掀落,庄墙之下到处都是凄厉的惨叫声,指挥这次冲锋夺宝的步贵早已吓的双腿直打颤,现在全靠手中的铁戟支撑着不让自己倒下。

    “叮叮叮~”

    就在这时,撤退的钟声再次在步家军后阵响起。

    “撤~快撤~”

    步贵闻听金鸣声,立刻大吼着让攻庄的步家军向本阵退去。

    如蒙大赦的步家军士兵闻言,立刻不顾一切,相互拥挤着向后溃逃而去。

    太可怕了,这些汉陵守军压根不是人,自己根本就不可能打下庄墙的。这就是这些攻庄士兵内心的真实想法,显然都已经被庄墙上的防御工事给吓破的胆识。

    “可恶~”

    步渊站在本阵处,望着滚滚而来的溃兵,不住来回踱步,气的面色发紫。

    “两天了,那些汉陵守军都是铁打的么?”步渊自言自语,愤恨无比地说道,“折损两千多人居然连庄堡的墙头都没拿下,唉~”

    叹息声中,步渊语气里透着深深的后悔,后悔没听当初姜浔在时对自己所说的话,让自己认真操练兵马,不要克扣军士饷银。

    可惜自己没当一回事,哪怕当初军中发生轰动整个远州省的闹饷事件,他也依旧没有汲取其中教训,还是我行我素,认为人多才是硬道理,对新招募的士兵压根就没有好好督促过训练。